身在沪州的人,无论是地上的,还是天台上的,此时此刻都能清楚的看见,他们的头顶之上,突然悬着一柄百丈巨剑,在夜空中散发着森森寒芒,叫人望而生畏。
他们并不清楚这柄剑缘何而起,可仅仅只是一眼,他们就感觉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冰寒和恐惧。
彷佛那柄剑的剑尖所指,不是其它方向,而是他们的头顶天灵盖一样。
强大的威压,骇的他们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即便是没有抬头望天的人,哪怕是躲在办公室加夜班也好,还是已经回到家陪陪老婆孩子也罢,此时此刻,都出现了莫名的心悸,彷佛下一秒就要死於非命一般。
出於人类对危险本能的抗拒,那些身处房间里的百姓们,也第一时间来到窗台边抬头往天上看去,彷佛冥冥中在指引他们,他们的心悸来自头顶上方。
而仅仅只是一眼,他们就加入到了冰寒和恐惧的大军之中。
即便所有的百姓都知道这巨剑的剑尖所指,并非是自己,但这仍旧缓解不了他们的恐惧在肆虐蔓延。
“这是哪位大佬在渡劫吗?”
“玄幻照进了现实?这当真不是什麽特效?”
“巨剑当中的那位,好像是宁家的当代家主宁无缺,我之前在电视上看到过!”
“据说宁无缺是化劲宗师,原来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另一人是谁?居然能把宁无缺给逼到这份上,怕也是位化劲宗师吧!”
“当今大夏,除了地榜第三的天下剑主叶北廷外,还有谁能使出如此剑术?”
“啧啧啧,这就是一人一剑挑翻整个东瀛武道界的实力吗?当真是恐怖如斯!”
“……”
类似的议论声,在沪州不同的角落上演着。即便普罗大众对天上的两人并不都认识,但总有见多识广的大神,能一眼就认出那两人的身份来。
所以当他们知道是天下剑主大战宁家家主之後,心中恐惧依然存在,但却多了几分期待,想看看最後胜出的到底是谁。
猎奇嘛,是每个人的天性,哪怕是再怎麽害怕,这份猎奇心,终究是控制不了的。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肉眼看不见的地方,他们心中所产生的恐惧,竟化作一缕缕丝线一样的东西,飘飘然升空,最後汇入巨剑之中,使得那百丈巨剑越发凝如实质。
而随着巨剑的凝如实质,百姓的恐惧就越发盛行,以此形成良性循环,使得巨剑的威力远比在极北以北的山巅巨湖上空施展的那次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他这一招,原本就是人越多,威力越强。
在极北以北那鸟不拉屎的地方,都能困住黑袍老者那麽久,如今在人口密集的沪州,叶北廷自信,自己这一招就算不能对宁无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想要困住他一段时间,还是没什麽问题的。
而有了这一点时间,对叶北廷来说,足够他离开沪州了。
而且他相信,以凌毅化劲宗师境的修为,也能够在这麽短的时间内离开沪州。
至於乔安诺他们,叶北廷就更加相信,宁无缺再怎麽丧心病狂,也不敢轻易对她下手,除非他们宁家不想在大夏地界混了。
正是因为他觉得所有人都能全身而退,所以他才会忍不住笑道。
此时的天空之上,百丈巨剑悬空而立,巨大的威压,就好像是千万吨的山脉一样,照着宁无缺的天灵盖精准压下。
宁无缺急忙调动天地之力,化作一道屏障,阻止这百丈巨剑的下降之势。
但随着巨剑的降下,在他的脚下,从沪州的地面之中,一柄同样体型的巨剑,毫无徵兆的凭空出现,朝着他的下身就快速刺去。
宁无缺没想到脚下居然还有一柄巨剑,於是又急急忙忙的在身下布置屏障,这才堪堪避过被从裆部一分为二的尴尬遭遇。
虽然危机险之又险的避过,但宁无缺却突然发现,自己宛如作茧自缚一般,将自己困在了自己构建的天地之力屏障中。
直到此时,他才恍然明白过来,叶北廷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他拚命,而是仅仅只想困住他罢了。
不得不说,作为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叶北廷的确算得上是心思机敏,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就能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也难怪他会笑着问自己该如何应对,这不是他自负,而是的确拥有这样的自信。
宁无缺望着天空之中针锋相对的两柄巨剑,承受着无与伦比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