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小小看见凌毅的第一时间,就朝着他扑了过去,然後抱着他的大腿,一屁股坐在他的脚背上,说啥都不肯再放开。
就好像她一松手,凌毅就会从此消失在她的世界里一样。
凌毅双手提着早餐,没法空出手来抱小小,就乾脆让她坐在自己脚背上,然後像是挂着一个拖油瓶一样,一瘸一拐的朝着大厅里面走去。
以前的小小还从来没这麽玩过,感觉无比稀奇的她,顿时发出一阵阵咯咯的笑声。
可她笑得越开心,纪兰英三人脸上的悲戚神色就越是凝重。
唯有凌毅,没心没肺似的,跟着小小在那里一起哈哈大笑。
纪兰英三人见凌毅还没发现小小的异常,当即心急如焚,可当着小小的面,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怎麽对凌毅说,於是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尽管中途他们多次对凌毅使眼色,但凌毅就好像傻逼似的,根本没有领会到他们的意图,所以看了一眼之後,就当是什麽都没发生一样,放下早餐之後,继续跟小小一瘸一拐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於是偌大的客厅,很快就分成两个阵营,一边是哈哈大笑没心没肺二人组,一边则是满脸愁容,眼泪打转的焦虑三人组。
当齐诗韵出现在二楼走廊的时候,就看见这形成鲜明对比的两个阵营,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凌毅回来原本是一件好事,但不知道为什麽,齐诗韵在看到这一幕之後,心里竟是没来由的一阵不安。
於是她匆忙下楼,忙问纪兰英发生了什麽事,怎麽满面愁容?
纪兰英也没有含糊其辞,而是把自己的猜测,三言两语的就给齐诗韵说了一遍。
齐诗韵作为接受过现代化教育的高层次人才,本来是不相信乡野这种迷信说法的。
可当她看见坐在凌毅脚背上的小小,的确跟之前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之後,也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没办法,再怎麽讲究科学的父母,在涉及到子女问题的时候,都容易病急乱投医,哪怕是迷信,只要能对他们的子女好,能给他们带来希望,他们也会去信一信。
更何况小小的状态,确实跟之前不一样,这就让齐诗韵不得不更加深信了几分。
而想明白了这点之後,齐诗韵脸上的表情,并没有比纪兰英他们轻松多少,相反的,她比任何人都要悲戚,彷佛一个没忍住,整个人就要嚎啕大哭起来。
几人的对话,凌毅听得很清楚,但他并没打算解释,毕竟这种事,在没有彻底解决之前,就算自己解释了,他们也不会相信。
最重要的是,解释这件事本身,就没有任何意义。
不然要凌毅怎麽跟他们说?
难道告诉他们,小小现在状态好转,是因为自己给她洗筋伐髓了,还铸就了碧玉无瑕宝体,但却依旧没能治好她的绝症,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绝症,而是一直被上界的垂钓者在垂钓气运?
难道告诉他们,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要麽是把上界的那些垂钓者都给斩杀了,要麽就是把自己这个源头给弄死?
凌毅相信,只要自己把这事说出来,大厅里的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会陷≈x38c9;更加痛苦的境地。
毕竟在那个时候,他们所要考虑的,就是该怎麽抉择的问题。
保大还是保小,放在任何时代,都是一个世纪难题!
与其让他们更加痛苦,还不如把这些解释都给烂在凌毅自己的心里,如此一来,就只需要他一个人承受这选择的痛苦,然後在不知不觉中,就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再说了,怎麽抉择,对他们来说是痛苦,但对凌毅自己而言,却一点也不痛苦。
毕竟能为自己女儿付出性命,本身就是一件让他觉得无比幸福的事。
虽然他也希望能够陪着小小长大,陪着她经历这世上的喜怒哀乐,陪着她走完这平凡却充实的一生,但如果让小小完成这一切的前提,是需要凌毅去死的话,凌毅会没有半点迟疑的献出自己的性命。
所以他在跟小小一阵玩闹之後,就带着她到了餐桌上吃饭,全程都不曾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齐诗韵他们。
一顿早餐吃的众人是心思各异,却因为有小小的在场,谁都没有点破。
齐诗韵他们四人,神情凝重,但在小小看向他们的时候,又立刻露出一副笑脸,免得被小小看出破绽来。
这一幕落到凌毅的眼里,让他都不得不感慨,自己这些家人的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