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东子听到“吱吱”的声音,同时一愣。
我们一起伸头朝街道张望了一阵,才发现东子家门前那个下水道入口的石板正在一动一动的,好像下面有什麽东西正在不停地朝上拱着石板。
我一惊,回头看了一眼东子。东子看着一动一动的石板,似乎也很惊讶。
因为这个下水道入口,就是当年我们家里窗户被砸后,我们几个猜测的,可能是振堂叔从巷子里神秘逃跑的地道入口。
我心道:石板在动,难道下水道里有人?
我正想走近一点,看看怎麽回事。
东子一把拉住了我,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後把我拖到了他们家屋檐下的门柱背後,躲在一边继续看着石板的动静。
石板又动了几下,然後,被抬起了一条缝隙。
下面果然有人!似乎有人在下面观察了一番,又放下了石板。
我的心跳得很快,就像要跳出来了一样。
我使劲深呼吸着,控制着狂乱的心跳。想道:那年振堂叔说不见就不见了,我们还怀疑过,是不是从下水道里跑了。现在下水道里有人,会不会就是振堂叔?
石板又动了一下,突然“嘎吱”一下,石板被下水道里面的人用力推了开来。一双手从下水道里伸出来,把石板推到了一边,露出了一个方形的洞口。
紧接着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年轻人,背对着我们,从下水道里爬了出来。他全身湿漉漉的,不停滴着水。应该是因为下雨,下水道水量很大,衣服全被打湿了。
我和东子躲在柱头后,对望了一眼,正在想这是怎麽回事。
只见这个蓝衣服年轻人爬上来以後,就蹲在洞口边,伸手下去提了个大布口袋上来。看样子这个大布口袋还挺重,年轻人两只手抓着口袋,才提了上来。
年轻人把大布口袋放在了一边。然後又伸手下去,使劲朝上拉着什麽。
我们好奇地偷看着,只见蓝衣服的年轻人,又伸手拉上来一个人。
一个额头上吊着一个大乌包的长头发乞丐。
我反应了过来,心里骂道:我操,真的不是冤家不聚头,这特么不是赵正喜那个混蛋吗。
我偏头一看,东子面带笑容,眼睛里已经发出了一种奇异的光。
蓝衣服年轻人把赵正喜拉了上来,他就势坐在洞口上,腿还吊在洞里。垂头对着我们,头发和衣服全都是湿的,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一抬头,突然看见了躲在门柱后的我和东子,他大惊失色,刚说了一句:妈的!
蓝衣服年轻人一愣,头还没有回过来,东子就冲了上去。他一腿从背後踢向蓝衣服年轻人的脑袋,“啪”的一下,直接踢在蓝衣服年轻人的侧脸。他声音都没有吭一下,直接倒在下水道入口旁边,不省人事。
赵正喜坐在洞口,双手一撑,直接往下水道入口里一钻,顿时不见了人影。
东子伸手去抓,一把没有抓住。他把头伸进下水道里看了半天,也顾不得里面臭不臭,他朝下水道里大喊道:喂——!你他妈倒是上来啊!跑什麽跑!
然後把头抬起来,懊恼地对着我说道:他妈的,动手早了!
我站在门柱旁边,傻傻地看着东子和那个倒地昏迷的年轻人,心里想道:真的有地道!是真的有地道!
东子的喊声惊动了老妈,老妈从小卖部里跑出来一看,我正和东子把昏迷的年轻人从街道上拖到屋檐下,顿时呆住了。
她呆呆地看着我们找绳子把年轻人绑了起来,然後看着东子从下水道入口那里把那个大布口袋拖了上来。
呆了好半天,她才朝屋里喊道:老孙!老孙!孙永昌!孙永昌——!
老爸连声答应着跑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情形,一时没搞清楚状况。就和老妈一起,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我和东子忙来忙去。
绑好了蓝衣服年轻人,他人还没有醒。
东子乾脆拖过了大布口袋,打开看了一眼,又迅速合上了布口袋。他对我说道:你把他看好。
然後把布口袋拖回了屋里。
一会儿后,董叔赵姨也走了出来。
看见老爸老妈打了个招呼,问道:怎麽回事?
老爸老妈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看向了我。
我说道:乾爹,这个人就是昨天在西桥下攻击我们的乞丐。
老爸吓了一跳,问道:他怎麽找到家里来了?
我摇了摇头,指着东子家门前的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