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董叔对我说道:肆儿,记得给东子请假!
我答应着,跟董叔道了别。
从医院出来,王晓红一个人跑了,我把李颖送回了家。
冬至的夜晚,吹着刺骨的寒风。
我扭头看向师父家的大门,往常的人烟不再,如今在寒风中寂寂寥寥。
我走到大门前,大门上贴的封条已经风化了。几张没有脱落的白纸,随风摆动。整座房屋死气沉沉地,的让人心里一阵难受。
师父到底在哪里?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儿?我怎麽莫名其妙的就卷入了中间?将来到底还会发生什麽事儿?
一连串的疑问,让我感到一阵迷茫。一股寒风吹过,我不禁缩了缩脖子。
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身後一个人问道:你就是汪小鱼的徒弟?
我奇怪地回头一看,只见傅青云戴着个毡帽,两只手依然揣在袖筒里,缩着脖子站在我身後,笑眯眯地看着我。
只有他一个人,不见傅勇的影子。
我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回答。现在有些问题都是明知故问了,我不想回答。
傅青云笑道:如果你是汪小鱼的徒弟,你就该叫我一声师叔祖了!
师叔祖?!什麽意思?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我问道:你说的什麽?
傅青云呵呵笑道:汪小鱼的师父是我的师弟,你说你应该叫我什麽?
我顿时呆住了,师父的师父和傅青云是师兄弟吗?
我突然想起了小道士,傅勇把她叫师叔,这样算来,我也该把她叫师叔啰。
我使劲甩了甩头,心道:我才不要把她叫师叔呢!
傅青云奇怪地看着我甩了甩头,朝我摆摆头,说道:前面有个小茶馆,进去坐坐?
说完,带头就往前走去。傅青云的话,让我顿时起了好奇心,不由自主地跟在了他身後。
今天冬至,天气已晚,茶馆里没有人。
傅青云进去后,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了下来。
我跟着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老板赶忙过来,问喝什麽茶。
傅青云说道:竹叶青吧!
你呢?他问我道。
我没喝过茶,也不知道什麽茶好喝。随口说道:一样就行!
老板很快地端了两个茶碗,放入茶叶,放了一壶开水在旁边,就走了。
傅青云帮我把茶碗里的水斟满,说道:喝两口吧,热火一点!
我端起茶碗慢慢地抿了一口,闻着一股清香,茶水入嘴后是淡淡的清甜。
原来这就是茶的味道。我有些走神了。
只听傅青云说道:我师弟汪洋,几十年前收养了一个孤儿,取名小鱼。
汪洋?小鱼?汪洋里不应该是大鱼吗?我不由想道:原来师父是跟着师祖姓的。
傅青云喝了一口茶,说道:我十多年前,见过小鱼一次,这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间十多年就过去了!哎,你师父现在怎麽样?
我介面道:我不知道!
傅青云似乎一愣,问道:你怎麽不知道?
我看了傅青云一眼,心想:傅勇应该跟他说过师父的事了,更何况当初刺杀师父的人,还是k县武馆的人。难道当初他不知道师父是他的师侄吗?
我说道:自从录像厅出事以後,他就不见了,也从来没有联系过我。
傅青云叹了一口气,说道:录像厅的事情,我也听勇儿说过了。他处事不当,对下面疏於管教,我已经责罚过他了。如果早点知道录像厅是小鱼开的,怎麽会发生这些事。唉,搞得小鱼现在东躲西藏的。
我抬头看了傅青云一眼,没有说话。
傅青云接着说道:我已经给下面打招呼了,这个事情,不得再追小鱼的责任了。如果你能联系的上你的师父,你一定转告他。告诉他,十几年没见了,师叔想见见他!
傅青云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但是我感觉他还是不太相信我说的话,可能认为我一定知道师父在哪里。
我只好回答道:只要我见到师父,一定转告!
傅青云听到我的回答,似乎非常高兴,笑得满脸都是褶子,连声说道:好好好!喝茶!喝茶!
好像是喝了茶,傅青云感到热了一点,他伸手把头上的毡帽取了下来,放在一边。笑着说道:这一口热茶下去,周身舒展,反倒还热了起来。
我端着茶碗,一口茶还没喝进嘴里,人就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