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三说完,带着几个人就走了。四周围观的学生也散了,孙正平畏畏缩缩站在一边,没有跑。
东子胳膊肘碰了碰我,说道:干嘛要给他钱?本来就是你的东西,直接抢过来就是了!
王晓红在旁边拍了他一巴掌,说道:不要一天抢抢抢的!别人还以为我们是土匪。
东子呵呵直笑。
李颖追了出来,她是最後一个交卷的。
看到我后,她问我道:考的怎麽样?
我不好意思摸摸头,说道:反正能做的都做完了,不会做的,也都填满了。
李颖就抿着嘴笑。
我想起老爸的嘱咐,说道:对了,我爸希望你爸爸能帮我们,联系一下省城医院那个老中医,我们想去看看那个药方子到底怎麽样。
李颖点点头答应了,说她等爸回话了,她就转告我。
我很想知道二姨那个方子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几天老妈都一直在关注二姨吃药的情况,没有出现什麽异常的反应。二姨也觉得身体状况改善了很多。
自从二姨病了以後,二姨夫变得沉默寡言。这几天精神状态好了很多,话终於多了起来。
我们几个边说着话边往校外走,走着走着,李颖碰了碰我,问道:後面那个人跟着我们干什麽?
我回头一看,发现孙正平远远地跟在我们身後。
我心里的气又上来了,我几步走到孙正平跟前,伸手就想再给他几耳光。
孙正平吓得身子缩成一团,把手举起来想抵挡。看到他那个可怜样,我又把手收了回来。
我问道:你跟着我们干什麽,打没挨够吗?
孙正平低着头,低声说了一句:我身上没钱回家了!
我骂道:你没钱回家,关我屁事!
我扭头走了几步,看见李颖站在不远处怔怔地望着我。我叹了一口气,又转身回去,把身上带的十几块钱全部掏出来扔给了他。骂道:滚!
孙正平连忙捡起地上的钱,一溜烟没了人影。
回到家后,看到大姐正在饭桌上调着浆糊,然後给几块旧布上涂抹着,准备做点给孩子扎小鞋的布鞋底。
孙家奶奶一只手扶着椅子,拖着一条腿围着椅子缓慢地转着圈。时不时地还跟大姐说道:少了,打少了,再打点!
大姐就“哦哦”地答应着,又再抹些在上面。
有几天没有听到孙家奶奶在家里胡乱骂人了,她不骂人的时候,也不是那麽讨厌。
第二天上午,班上统一打扫完清洁,领取了《寒假生活》,正式放寒假了。
吃完午饭,我从抽屉里拿出了傅青云给我的红包,再次打开来看了看。
一千块钱。似乎傅青云这一千块就是给吴老三准备的,八百块表钱,孙正平欠的二百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我暗自骂了一声孙正平,这个混蛋被什麽迷住了,非要去赌博?现在为了乾爹送我的表,这刚到手还没热火几天的票子,马上就要飞走了。
可惜了那包金银首饰,不知道到底掉在了那个管道里。无论被哪个乞丐捡到了,那可都是一笔飞来横财。
我叹了一口气,把钱揣好,准备先到王锁匠那里去一趟,再到城南旅社找吴老三。
我没有叫东子,他腿不方便。另外我要去找王锁匠,问问那个指扣的来历。他在一旁也不方便。
到了菜市场王锁匠的铺子,王锁匠和菜头都在。
王锁匠正无所事事地仰在两个木箱子上闭目养神。
菜头则坐在一个保险柜前,耳朵贴在保险柜柜门上,一只手转动着密码转盘,认真地听着什麽。
我喊了一声:王叔!
我的突然到来,让王锁匠很吃惊。他麻溜地坐了起来,笑着说道:哎哟,财神爷来了!
菜头似乎没有听到我们说话,仍然专心致志地听着保险柜里密码转盘的声音。
我听到王锁匠的话,却愣了一下,问道:王叔,你说什麽财神爷?
王锁匠笑道:你是道一宫的财神爷啊!
我还是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呆呆地站在一边看着他。心想:我什麽时候成了财神爷了?
王锁匠从木箱子上跳了下来,走到我面前,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在道一宫祈福法会上,坐的那个位置,是财神爷的位置。
我坐的财神爷的位置?我重复了一遍。
王锁匠笑道:财神归位,久久生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