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溜烟跑了回去。
东子在家里休养,我匆匆跑了进去,没想到王晓红也在东子家。
他躺坐在前屋的一把竹椅上,无所事事。王晓红则坐在一旁的桌边,做着寒假作业。
看见我一下冲了进来,王晓红脸一下红了。东子则无所谓的看了我一眼,问道:风风火火的,出了什麽事吗?
我看了一眼王晓红,王晓红把脸一沉,说道:他这腿不能出去哈!
我咳了一声,给东子使了个眼色。东子双手一撑,把旁边的双拐一把夹在了腋下,跟着我走出了家门。
他问道:怎麽了?
我凑到他耳朵边,说道:得一道人的尸体被发现了!
东子一脸震惊,问道:谁又钻进去了?
我摇了摇头,把刚才在城南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东子问道:东西在谭老幺那儿?
我说道:应该是。我走的时候,在他手上,他让我下去,我没有去。
东子偏头想了想,说道:走,去看看!
说完拄着双拐就往台阶下走,王晓红从屋里追了出来,喊道:等等我!我也要去!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等我们赶到工地,刑警大队已经把现场围了起来。
何哥就在现场,围观的人已经少了很多。但是现场有些信教的信众自发地来到现场焚烧香纸,跪拜得一道人。
现场烟雾缭绕,因为没有影响到刑大的现场勘验,执勤的警察没有驱散他们。
东子和我被挡在了警戒线外,虽然执勤的警察认识我们,但是没有得到允许,他们也不敢擅自放我们进去。
谭老幺他们的人都站在外围。看到我和东子,谭老幺露出了一个古怪笑容,朝我们挥了挥手。
东子看了他一眼,没理他。他朝坑里正在忙碌的何哥喊了一声:何哥!
何哥听到叫声,抬头看了看我们,挥了下手,然後对跟前的警察说了几句话,顺着土坡爬了上来。
看到何哥过来了,东子对王晓红说道:你一边去,我们说事情。
王晓红白了他一眼,放开扶着他的手,转身往後退了几步。
何哥走到我们跟前说道:你们怎麽来了?
东子悄声问道:他身上的东西呢?
何哥低声说道:谭老幺藏了起来!
东子没有再说什麽。
我问道:哥,得一道人什麽情况?
何哥说道:身体已经开始腐败了,但是不太严重,胸口一个伤口,肚子上一个伤口,胸口上那个应该是致命伤。
我看了东子一眼,东子正在瞟眼看向谭老幺。
何哥轻声说道:先不要管他,现在关键是得一道人怎麽处置,弄回去就要立案。
东子皱了皱眉,问道:我爸知道吗?
何哥说道:就是他安排我亲自过来的。
正说着话,傅勇陪着傅青云来到了现场。
看见了我们,傅青云走了过来。他看见我后,微微朝我笑了一下。
我硬着头皮喊了一句:师叔祖!
东子和何哥一愣,看了我一眼,没弄明白怎麽回事。
傅青云笑笑,答应了一声。然後朝着何哥说道:同志,你是这里负责的人吗?
何哥说道:是,老先生有什麽事吗?
傅青云朝坑里的得一道人示意道:那位是我的师兄,我能否下去看他一眼?
师兄?!我顿时一惊,傅青云难道才是得一道人嘴里所说的“和尚”?那我也应该把得一道人喊师叔祖吗?
何哥看了傅勇一眼,傅勇朝何哥笑笑。
何哥说道:把老先生扶着点,看一眼就尽快上来!
我心道:这老先生可精壮的很,哪用得着人扶。
傅青云连声道谢。
何哥朝执勤的警察喊道:让亲属下去看一眼,认一认!
傅青云还真的是被傅勇扶着下去的,他一路跌跌撞撞,好像真的站不稳一样。
我正在奇怪,他那天一腿就踢飞了赵正喜,今天怎麽连下个坡都这麽费劲。
只见傅青云走到得一道人跟前,就一桩跪了下去。
也不管尸体腐败的程度,直接一把就抱住得一道人的身子,嚎了起来。
他哭喊道:师兄啊,几十年未见,再见已是白骨,你让我怎麽跟大师兄交待啊!
他就像是在跟得一道人交流一样,附在得一道人耳边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