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什麽人死了?!不知为什麽,当听说巷子里死了人,我的心猛地颤了一下,犹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了一把,顿感紧张不已。
巷子十分狭窄,但是围观的人却非常的多,我对人群中此起彼伏的抱怨声充耳不闻,只顾着拚命朝里挤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挤到了最前方,这才发现身前站着两名警察,正张开双臂,阻拦着面前的人群继续朝前涌。
而那个死人的位置距此还有一段距离,何哥正带着一名警察,站在一个蹲着的法医面前,专注地看着什麽。
那个蹲着的法医身旁,顺着墙边躺着一具身着破烂衣裳的尸体,他双手戴着白手套正在尸体上小心翼翼地拨弄着。
巷子对面同样人头攒攒,也有两个警察正在阻拦着簇拥在巷口的人群,大家都是急切地朝里张望着,想看看是什麽热闹。
小李?!正当我弯着腰,低着头,聚精会神地分辨着远处地上的那具尸体时,一个正伸手阻拦人群的警察突然出声喊道:你在这儿干什麽?!
啊?!我闻声抬头一看,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常姓警察。
常哥!我连忙喊了一声,接着说道:我去学校上晚自习,刚好从这儿路过,听说前面死了一个人,究竟是什麽人啊?!怎麽死的?!
你上晚自习从这儿路过?!常姓警察满脸狐疑地看着我,嘴里有些犹豫地说道:好像是死了一个乞丐,法医正在检查呢,现在还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死了一个乞丐?!我的心里愈发紧张起来,天啊,不会是——?!不,绝对不可能!也千万不能是!
我咬了咬嘴唇,接着问道:常哥,我能不能过去啊?!
你过去?!常姓警察愣了一下,他上下打量了我两眼,随後扭头朝着何哥喊道:何队!
何哥听到喊声,将头扭过来瞥了一眼,常姓警察对着他伸手指了指我。
何哥看到我也是一愣,他低声跟身旁的警察说了两句,这才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常姓警察把手放下,将我让了进去,我赶忙快步迎着何哥走去。
肆儿!你怎麽在这儿?!何哥看着我,满脸诧异地问道。
我到福利院去了一趟!我慌里慌张地望着前面那具尸体,小声问道:哥,那个不是振堂叔吧?!
何哥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是,是一个没人认识的乞丐。
呼——!我顿时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情总算放松了下来。
何哥奇怪地问道:你晚上不去上自习吗?!
我连忙回答道:我就是准备赶去学校上自习的!
走吧!何哥对着我说道:我送你过去!
说完,何哥背着手,在前面领路,引着我朝对面的巷子口走去。
哦!我连忙应了一声,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後。
经过那具尸体时,蹲在地上的法医已将尸体的外衣脱了去,正弯着腰,仔细检查着他身体上的其他部位。
就在我即将迈过尸体所在位置时,法医恰好翻动着他的身体,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我忍不住朝里瞥了一眼。
这一瞥,我的心脏彷佛瞬间被冻住,停止了跳动,一股彻骨的寒意如汹涌的潮水般从脊梁骨迅速蔓延至了全身。
那是一张略显扭曲的脸,双眼圆睁,好似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经历了无以复加的恐惧和痛苦。他脸上的肌肉紧绷如弦,嘴唇微张,青筋暴突,皮肤呈现出一种极度不自然的蜡黄色,散发出一种诡异而阴森的光泽。
我被眼前这景象震惊得呆若木鸡,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彷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只因为我记得这张脸,它属於那个在我家门口盯着我,叫做石头的乞丐,他竟然死了!
是谁杀了他还是其他什麽原因?!我呆呆地望着那张脸,脑海中瞬间闪过曹永兴下午跟我说的话:需不需要我帮您把他处理了?!
处理了?!难道这是曹永兴乾的?!可我也没让他这麽做啊!我内心万分震惊,完全忘记了自己在这里是干什麽的。
肆儿,怎麽了?!你认识这个家伙?!何哥回过头来,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问道。
呃?!这到底算认识还是不认识呢?!只怕说多了,会牵扯出更多麻烦!我看了何哥一眼,木然地摇了摇头。
何哥双眼死死地盯了我片刻,这才说道:那快点走吧,马上就要上课了,别在这里耽搁太久了!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再次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