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到东来镇了?!我晕晕乎乎醒了过来,眼睛一睁,哪里还有什麽白发老道士,只有身旁坐着的王思远,还有蜷缩在座位上睡着了的自己。
王思远此刻,坐在一旁正静静地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使劲揉了揉眼睛,心里想着梦里白发老道士的话,一边望向了窗外。不管怎麽样,那都是一个梦,这“万法归一符”还是要去求的,谁敢说它没有用呢?!
车窗外是东来镇熟悉的道路,熟悉的房屋。
雨并没有停,只是看起来不太大而已。
不知道龙泉村那条路能不能上得去?!何哥嘴里嘀咕着:好在我借车时,眼看着要下雨了,还带了几件雨衣。
车辆顺着马路,出了东来镇,往清水镇的方向驶去。
眼看着就要到达龙泉村那个指示牌路口时,何哥突然轻轻点了一脚刹车,放慢了车速,然後惊声说道:我操,是他们!
他们?!他们是谁?!我好奇地朝着车窗外望去。
视线随着车窗缓缓移去,只见不远处,k 县公安局那辆熟悉的警车斜斜地停在路边,显得有些狼狈。
雨水淅淅沥沥地落下,在车身周围溅起细微的水花。几个穿着警服的人,身上已经被淋湿了,一个警察黑脸蹙眉,一脸不耐烦地,对着蹲在一个轮胎前的警察说着什麽。另外两个警察躲在一棵大树下,凑在一起抽着烟。
罗勇军?!我一愣,连忙趴在窗户上仔细一瞅,目光透过车窗上那一层薄薄的雨幕,隐约瞧见傅文正的身影在车内。他静静地坐在车里,也正扭头看着窗外。
那个司机正忙碌地在车下操作着,各种铁质的工具碰撞声在雨中显得格外清晰。
看到一辆破旧的汽车缓缓驶来,罗勇军扭头朝着我们的方向看了一眼,跟着又回过了头,继续看着司机忙活。
k县公安局的车,好像是车爆胎了!发现是k县公安局的那几个家伙,何哥一时间有些犹豫,不由又点了一下刹车,似乎在考虑是不是要停车下去帮下忙。
哥!别停!我连忙急声招呼道:别管他们!下水道打我的人里就有那两个抽烟的家伙!
呃?!混蛋!何哥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嘴里骂了一句,随即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汽车猛地加速,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声,车轮碾过马路上的一片水洼,溅起一片水花,像一道白色的箭雨般冲向大树下的两个家伙。
我操你妈的!那两个警察被突然袭来的水浪浇得浑身湿透,他们愤怒地跳着脚,指着我们的车大声咒骂着。但我们的车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向前驶去。
车子驶过时,我从左後视镜里看到那个司机似乎已经将爆了的轮胎拆了下来,并扔到了一旁。他站在那里,满身泥泞,看起来十分狼狈。而那个罗勇军则显得气急败坏,他狠狠地上去踢了一脚那个轮胎,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前方道路一转弯,便瞧见了路边指向“龙泉村”的指示牌。
何哥驾车顺着马路驶下河沟。
雨丝如牛毛般飘洒,然而道路却泥泞得好似沼泽,车辆如陷入泥沼的巨兽般挣扎着,艰难地顺着狭窄的山路奋力朝上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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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们抵达马尾崖下时,雨势渐小,阴沉的天色也渐渐地亮了一些。
我抬腕看了看表,已经快下午五点钟了。我不由皱起了眉头,心里暗道:都这个时候了,还下着雨,上面还会有人吗?!
下车以後,王思远便如雕塑般抬头望着眼前这座光秃秃的山峰之间那巨大的缝隙,彷佛被施了定身咒般出神。
我连续催促了两次,他才回过神来。
我们三个人,未过多歇息,抓着崖壁间的铁锁,踩着湿滑的石梯,向上攀爬而去。
当我们拖着如灌铅般沉重的身躯终於登上了马尾崖时,雨已经停了,崖顶被一片湿漉漉的雾气笼罩着,根本看不清哪里才是崖顶的边际。
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崖顶之上,除了拂面的凉风,散落在四方的巨石,孤零零的神龛,神龛前被淋熄灭的香烛,空荡荡满是雨水的石桌,那棵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的松树,根本不见清隐道人的身影,整个崖顶如死一般的寂静。
他怎麽不在这儿呢?!失望之情在我心中蔓延开来。
哥,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