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到走近床前,曹永兴始终静静地躺在洁白的床单上,头偏向一边,呆呆地盯着窗外,整个身子动也未动。
病房里的窗帘早已被拉开,任由窗外明媚的阳光尽情地倾洒而入。那一束束金黄的光线,如同跳跃的精灵,欢快地在病房里穿梭着,本应给这略显清冷的空间带来无尽的温暖与生机。
然而,病床上躺着的曹永兴,却彷佛置身於另一个世界,与这灿烂的阳光格格不入。他全身是伤,透过纱布隐约可见仍在渗血的伤口,憔悴又消瘦的面容毫无血色,乾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那只断了的≈x3c4f;手被厚厚的纱布紧紧包扎着,宛如一个沉重且伤痛的枷锁,垂放在床沿。
此刻,他静静地偏着头,双眼无神地望向窗外,那目光空洞而又迷茫,彷佛被一层浓浓的阴霾所笼罩,着实让人心疼不已。
曹经理。我轻轻地喊了他一声,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曹永兴的身体猛地一震,紧接着,他猛地把头扭了过来,双眼带着异样的神采,望向了我。似乎用力过大,我还听到“咔”的一声关节声响。
财——,财神爷?!曹永兴的声音很小,也很沙哑,他全身都挣扎了一下,似乎想要坐起来。
你别动,别动。我连忙上前制止了他,问道:现在感觉怎麽样?!
曹永兴艰难地瞟了一眼≈x3c4f;手上的纱布,笑了一下,说道:好多了。
谢谢您!曹永兴又说道。
谢什麽?!要谢也应该是我谢你!我连忙说道:我振堂叔如果不是因为你,人早就不在了。还因为这个给你带来了这麽大的麻烦,让你遭了这麽多罪,是我对不住你。
别这麽说。曹永兴看着我,轻声说道:这都是命,迟早的事。
曹经理。我心里一酸,一时有些语噎,盯着他的≈x3c4f;手,半天才问道:到底是谁下的手?!
曹永兴的眉头皱了皱,面色古怪地看了我片刻,才问道:是他们让你问的?!
我摇了摇头,说道:他们希望我劝劝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把对方绳之以法。
呵呵呵。咳咳咳!曹永兴轻笑了几声,跟着又咳嗽了几声,然後说道:“财神爷”,你就不用劝我了。江湖人,江湖事,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