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着腿,硬生生拖了回来。
沈凌控制住他,垂着眸子,目光沉沉的看着那血肉模糊的掌心。
要不是他派人杀她,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没有失忆,故意受伤演戏来博取她的怜爱了。
她极快速的用从他身上扯下来的白布将他双掌包扎好。
这才开口:“煜王找我,就是来犯蠢受伤的吗?”
本来误会了沈凌意思,脸色有些潮红燥热的顾瑾,骤然被她的话点燃。
她敢骂他蠢?
顾瑾咬着牙,可他现在不能得罪她。
“本王失明了,对此地又不熟悉,才会跌跌撞撞失手打翻瓷器。”
她刚刚的声音冰冷,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就好似再宴会上满眼兴趣,肆意打量他的不是她一样。
顾瑾掌心传来刺痛,胸口也闷堵的有些难受。
此刻他更加怨恨这个看他出丑狼狈的人。
但他最会掩盖自己的情绪。
顾瑾低下头,他知道在沈凌的那个角度,正好能看到他最好看的一个角度。
他最恨别人垂涎的看他的脸,也最恨利用自己的美貌谋取利益,可此刻,他已经走投无路了。
他回来的晚,根基最浅。
那些大臣都并非真心拥护他,只是揣摩着圣意站队而已。
夺嫡之争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
除了胜只有死路一条。
他回来后,就得知他的母后当年蒙冤而死,他对吴国的每一个人都抱有浓郁的恨意,哪怕是失忆了,报仇这个念头也像种子一样深深扎根在他的心底。
他必须要登上皇位,必须要杀了所有人。
哪怕,是出卖自己的色相。
不知为何,似乎想到是对凌云阁阁主献媚,他心中好似没有那么抵触。
这奇怪的心理让他很是震惊。
明明他恨她,一见到她就心跳加速,恨不得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吮吸她的血液,碾碎她,摧毁她,让她只能哭着求饶。
这样极致的破坏欲不是恨又能是什么?
“顾瑾此次拜访,是求阁主赐药相救。”
沈凌浅笑着:“煜王可能误会了,凌云阁并没有让人双目复明的神药。”
顾瑾两只手颤抖着,解下那洁白的布条,露出后面无神双眼,空洞直直望向沈凌。
如今的他就像一个无处不精致没有灵魂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