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败。
吴慎不为己甚,潇洒又退了回去,梅枝背在身后摆了个一直想摆的pse,笑道:“薛宫人,你可服了?”
薛珠瞠目结舌,她根本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平时就算是与师父对打,自己落在下风,那也你来我往有几个照面,对方怎么如此凶恶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她下意识喊道:“你使诈!这不算!”
吴慎忍不住莞尔,薛珠看上去成熟,但到底也不过是十八九岁的女孩子。他有了逗弄后辈的心思,便微笑道:“不要紧,你捡起梅枝,我们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这次可绝不会输了!薛珠牢牢握紧梅枝,提醒自己万不可松手,还没想明白该怎么攻击,吴慎一树枝劈来,她本能一挡,被吴慎一绞,掌心剧痛像是针扎了一般。
就算心里想着怎么也不能松手,但哪里能拿捏得住?薛珠只能眼睁睁看着梅枝落地,吴慎笑嘻嘻地后退收手:“要不要再来?”
以前击剑队遇到新人,尤其是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他们老队员也都会借机搭讪,这场景倒是让他找回了几分上辈子的乐趣。
薛珠到了这时候怎么能不明白自己与吴慎的巨大差距,刚才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但连续两次的失利,她也明白了这是实力问题,绝不是不小心。
这姓吴的还真有几分真本事!薛珠又羞又恼,转身就走,哪里还肯理会吴慎。
总算解决了一个小麻烦。吴慎呼了一口气,心里并没有轻松多少。他很清楚自己来到泽谷乡的目的是为了解决案件,处理民怨,并不是为了与薛珠斗气,现在只是不让她来添乱而已,可案情仍然毫无进展,甚至可以说是倒退。
乡民的态度并未好转,吴慎试了几次,如今便是中泽庙他进不去,其他乡民也都对他们敬而远之,什么都问不出来。
他们借住在李家,李氏丈夫的面色也一天比一天更阴沉。他原本盼来了吴慎等人,觉得是王太子关注,妻子的冤屈有望得申。可现在的局面,让他的幻想破灭。
即使是王太子的人也无力解决问题,或者说他们高高在上之人,选择了妥协?对于他们来说,一个民妇不明不白的死亡,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吧?
有天半夜,吴慎起床小解,就见李夫坐在寒冷的院中石磨上,抬头看着清冷的月色,眼中满是血丝,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那样子让吴慎吓了一跳,忙问道:“汝半夜不眠,在做什么勾当?”
李夫回头瞧见是他,态度不咸不淡,只老实回答道:“我饿了。”
饿了你就吃东西,半夜出来吓人算什么?吴慎苦笑道:“你不要思虑过甚,若是腹饥,灶火已熄,我这儿还有点干粮,你拿去充饥便是。”
李夫摇头:“我吃不下东西,只是想着以前半夜若是饿了,我娘子便会对我说第二日做什么好吃的,说着说着便流口水,饿着肚子便睡着了。这样的日子,以后竟不会再有。”
如今天人永隔,他与娘子再无重聚之期,害死他娘子之人,却还在吃香喝辣的,也看不到有什么受惩治的希望。
吴慎知道他心里堵的慌,也只能宽慰道:“你要相信衙门,相信王太子,定能还你一个公道。”
这案子与中泽庙无论如何脱不了干系,越是刻意隐藏,反而将线索挑得越明显。吴慎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正义虽然会迟到,却绝不会缺席,正打算迂回调查,他就不信一座乡间破庙,能够如铁桶一般。
李夫惨然笑道:“那我能如何,也只能相信王太子了。”
他从石磨上下来,摇摇晃晃地进了屋。吴慎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涩得慌。
第二日,李夫出门未归。吴慎正要出门继续没有进展的调查,却听有人急急忙忙奔来相告:“不好了!李九不知从哪里找了把杀猪刀,气势汹汹往中泽庙去了!若不拦着,恐怕要出大事!”
吴慎一惊,昨天就看出李夫不对,没想到老实人逼急了,竟然有这般勇气和决绝。别人给不了他公道,他便自己去取公道。但是你这么堂而皇之的持刀上门,怎么可能有成功的机会?只会被人找借口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