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一会儿。”
再坚持个屁!秦司祝心里吐槽,他可不想再一个人往前走了,回头对众弟子道:“诸位,今日李九沉泽,既是神罚,也是神判,本来该我一人主持。但我年事已高,以后这些祭祀大事,都得交给你们,我想了一想,你们都随我一起来吧。”
要是平日,这种在乡民面前露脸的好事他连一滴油水都不会分给众弟子,但今日情况特殊。
一众弟子果然欣喜,想要继承中泽庙,最重要是在乡民中的威望。别看秦司祝老朽刁滑,但在泽谷乡的村民看来,他就是神明在世上的代言人。这些威望便是一次次的祭祀、法事之中积累起来的,以前只要秦司祝能站的起来,就绝不会让弟子来参与主持,能够捞到一两次机会在乡民面前露脸的,大概也就只有李虚一人,其他人连想都不用想。
今日秦司祝居然愿意带他们一起?众目睽睽,至少能混个脸熟啊!几个弟子毫不犹豫,摩拳擦掌,像牛皮糖一样贴到秦司祝身边,谀词如潮自不用说。
吴慎苦笑,我叫你带上一个,可不是让你带上全部啊!你真觉得这么多人一起站上那个竹子搭的祭台不会塌?
他理解秦司祝的想法,吴慎只怀疑李虚一人,而秦司祝是怀疑所有人,或许在他心目中,李虚还是最不可能害他的那一个。如今有机会,当然要一起检查成色。
吴慎不动声色,目光却无声无息地粘在李虚身上。李虚神色自若,但他没有动,因为其他弟子的主动,反而显得他落在了后面,故意拉开了距离。
成了!吴慎轻轻捏了捏拳头,有时候只要一个小小的反应,就能决定自己的判断正确与否。他与秦司祝交换了一个眼色,秦司祝脸上的神情仍然带着不敢置信。
直到刚才为止,秦司祝其实都并没有开始怀疑李虚。吴慎对他说李虚才是幕后黑手,他是不相信的。这个孩子是他从小捡来的,一手调教到现在,纵然自己还防着他,但其实心里也早就认定日后的接班人一定是他。毕竟秦司祝并没有亲生的孩子,李虚就如同他的儿子一样,他以为李虚也会有同样的认定。
然而现实李虚却迟疑了,即使只是一瞬间,就已经暴露。吴慎漫不经心上前问道:“李道长为何踟蹰不前?莫非不愿与司祝同行么?”
李虚面不改色,他快走两步,凑到秦司祝身边,淡然笑道:“有事弟子服其劳,我自当跟随老师,刚才一时恍惚,还请见谅。”
胆子可真大啊!吴慎心中感慨,知道这才是做大事的人,他以眼色示意秦司祝。秦司祝会意,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多随我办法事,礼仪规矩比一众师兄弟更了解,这次就由你来。我与众人在此为你压阵。”
怎么又突然改主意了?众道士脸上纷纷浮现失望之色,看来借这个机会,司祝是要确定继承人了?否则这等大事,怎么会交给李虚办理?
李虚却没有动,目光转向吴慎,看了半晌,这才叹息问道:“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