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牢拘在身边,又想要护住他的清白名声,就只能诸般做戏,让宫里宫外的人都不起疑心。
梅砚何等聪明的人,哪能不知他的好意,也就生生受了他的恩,并没提那“软禁”与“娈儿”的事。
宋澜邀梅砚一道用了顿早膳,席间恭敬有礼,怎么看都是知礼数、识大体的君王在礼遇自己大病初愈的少傅,直到吃完了饭,宋澜才将宫人都遣出去,只留了廖华守在门口。
梅砚忍了半天:“别再演,臣恶心。”
年轻的帝王收起嘴角噙着的笑意,一双上扬的眼睛里又恢复了狠厉神情,他放了手里清口的茶,懒懒往身后的软椅上一仰,避开了窗缝间漏进来的晨阳。
“少傅怎么这么快就不耐烦了?”
他既然放了梅砚出来,就少不得要在人前逢场作戏,把自己演成个恭恭敬敬、感念少傅恩德的小皇帝。可惜他高超的演技骗得了天下人,却骗不过梅砚。
二人如今是个什么关系,梅砚心知肚明。
梅砚怕夜里又睡不下,便干脆没动茶,心里觉得厌烦,他其实也很奢望宋澜待自己能够表里如一,而不是如今人前人后两幅嘴脸。
既知道是自己的奢望,这念头也就只在脑子里过了一瞬,梅砚很快就正了正神色,想起自己来这一趟的目的:“臣听说幽云二州出事了?”
“嗯,雪下得太大,冻死了不少人。”
“户部可还能支应?”
“……不大成。”
他们如今还能面对面坐着心平气和谈的,大概就只有这些关乎民生的政务了。梅砚才负盛京,两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宋澜心里其实很有触动,没再乱发脾气,一是一二是二地答了。
作者有话说:
宋澜。
天顺元年生人。
天顺六年,年六岁,立为皇太子。
润兴元年,年十九岁,登基称帝。
未完待续。
朝服
梅砚一阵沉默,他远离朝政太久,这也早就不是他玩弄朝堂的时候了,许多事情其实已经变得陌生,他甚至连如今户部是谁在主事、国库里还有多少银子都不知道。
但他还是很快理清楚了眼前的局势:“幽云二州离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