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崽子终于露出了他恶毒的本来面目,使了浑身的蛮力将梅砚拉到了马背上,那把油纸伞一时没拿住,落在雨水里,摔了个肝肠寸断。
梅砚是个文人,显然没这么骑过马,更没料到宋澜会有这样的力气,居然能拉动他……
呆了良久,他才回过神来:“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宋澜满脸笑意地回过头来,少年人热气腾腾的脸离他极近,他只来得及听清楚少年的话:“生于虑,成于务,失于傲。少傅教的,本宫回去想过了,深思熟虑过后,觉得之前对少傅的态度确实太过傲慢,实属不该。”
梅砚下意识想要点头,转念一想却又不对:“你既学了道理,这又是闹哪出?”
“本宫说了,怕少傅淋湿了衣裳,欲送少傅出宫,少傅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梅砚:“……”
你有病吗!
大雨天,骑马!在宫里!拉我的手!还要送我!
谁要你送!
梅砚温言细语惯了,这等情况下便是忍了又忍,也没忍住,骂他:“马,停下,你,滚下去。”
宋澜嘚嘚地自顾自骑着马,全把梅砚的话当成耳旁风。
雨水势头稍大,淋在二人的衣袍上,筠雾成了碧滋,紫怯逼近地血。
梅砚被宋澜揽在身前,感受着身后少年的恣意与轻狂,一时竟没了言语,曾经的轻蹄快马终究消散在了时光的深长甬巷之中,久到他几乎已经忘了,才没马蹄的浅草,如今生长在了哪片土地。
——终究是星离雨散,石火光阴。
待梅砚回过神来的时候,宋澜已经快要驱马到宫门了。
二人浸在雨水里,宋澜还好,浑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梅砚却是要脸的。已经有许多个宫人忍笑经过了,他真不知道还能碰见什么人。
年长宋澜六岁的稳重告诫自己不能由着他这般胡闹,梅砚便眼疾手快地从宋澜手里夺过了马缰,长“吁”一声。
悬崖勒马。
“少傅,你会骑马啊?”
梅砚冷冷地乜他一眼,抬腿把人踢下了马背。
自小习武的狼崽子捂着摔疼了的屁股愣愣地看梅砚,满眼难以置信,万没想到他那个满身文气儿的少傅不只会骑马,腿劲儿还挺大。
哎呦他的屁股……
这么一番折腾,宫门自然是下钥了,梅砚出不了宫,只好在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