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吸了口气,下意识看向梅砚,却见他还如方才一般,就那么清清然地听着,压根儿没有开口的意思。
而他们却也看得出来,梅毓任尚书令一事,似乎已成必然。
“嗤——”
周禾看了半天热闹,这会儿终于忍不住笑了,“左相啊,不过是个尚书令而已,您急什么,还怕他越过您去不成?”
“景阳侯,话多容易出事,你若是闲的没事,最好闭嘴。”
周禾满不在乎,像是要把人气死才高兴,“不劳左相挂念,本侯又不是蔡华敬那样的老匹夫,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很有数。”
孟颜渊气得胡子上扬,若非他是文官,这会儿该动手揍人了。
沈蔚已经开口劝孟颜渊:“左相何必如此置气,那尚书令一职反正也空缺着,如今有了合适的人,填上不是正好?若是不合适了也不要紧,不过一个官职调动的事,下官是不嫌麻烦的。”
孟颜渊怒斥:“你说得轻巧,你可知!”
“下官可知什么?”
孟颜渊怒而拂袖,不说话了。
宋澜与梅砚远远地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微变,他们是聪明人,明白孟颜渊一气之下想要说什么。
他的野心,果真是太大了。
“左相。”宋澜开口时已经从座上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道,“这天下,还是朕说了算的。”
孟颜渊看着他,声音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晏膳町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小皇帝不再只会用狠厉的手段威慑众人,而是言语争锋间就能气势凌人了?
因为梅景怀。
因为梅景怀回来了。
孟颜渊猛地侧首看向梅砚,梅砚这次终于开口了:“左相一早晨盯着下官看了好几回,下官脸上有东西?”
与梅砚这样的人说话远远比与周禾说话要累的多。
这种人会笑着、淡然着、温温和和地说几句话,然后戳人痛处,拿人短处,不给人任何一点开口的机会,不费吹灰之力地大获全胜。
上柱国徐玉嶂的死,孟颜渊从没有忘过。
没来由地,他周身涌上来一股寒意,不想再看见梅砚这张脸了,他对宋澜说:“臣……先告退了。”
众人各怀心思,却都觉出了一丝不同寻常。
他们曾经坚定地认为皇帝有朝一日必然会让贤退位,但如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