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挑着眉问:“少傅怕朕喂你糖吃?”
梅砚一噎,“你这么想也行。”
自从梅砚病了以后,宋澜自问从未有过什么不规矩的举动,最多最多也就是在梅砚喝完药的时候舔着嘴唇问他:少傅,药苦不苦,朕喂你吃颗糖吧?
宋澜喂完了还得咂咂舌,回味无穷一般。
一旁的段惊觉自然不知道一颗糖背后能有这么多意思,只是他没想到今天会在少傅府撞见宋澜,神色先是一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他起身朝宋澜行礼,“没有想到陛下在这里。”
宋澜摆摆手示意他不必拘束,然后才开口解释:“朕来探望少傅,宫中折子多,就留在少傅府上批了会儿。”
段惊觉含笑点头,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告辞了,却又听见宋澜说:“世子今天来得巧,朕刚得了个好消息,要不要一起听一听?”
宋澜都这么说了,段惊觉自然不能急着走,只得又重新坐下,洗耳恭听。
只是刚听了两句,段惊觉的脸色就变了,因为宋澜说:“方才廖华送来了一封来自北境的奏报,还是子春亲手写的,奏报里说子春率军与羌族交战不过十日,就已经将敌军逼退了三十里,夺回了两座城池。”
段惊觉的神情有些不自在,不知是因为听到了周禾的名字还是因为听到了北境的战况,他不由地伸手拢了拢衣襟,垂着眸子说:“侯爷骁勇善战又足智多谋,得此战况也属寻常,相信大捷归来也是指日可待。”
“嗯。”宋澜点了点头,又问,“朕听了这消息高兴坏了,世子可也高兴?”
“高兴,南诏与大盛同气连枝,大盛平安无虞,臣自然与君同乐。”
这等略显奉承的话轻易不会从段惊觉口中说出来,梅砚饶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附和道:“同气连枝,甚好,也盼北境平定,南诏平安无虞。”
段惊觉柳眼依旧垂着,闻言只是道了谢,然后便告辞离去了。
他走后,宋澜轻轻揽了揽梅砚的腰,低声问:“少傅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梅砚摇摇头,看着自己手边那盆郁郁葱葱的白杜鹃,忽而狠心剪断了一簇枝条,残花落在地上,像碎雪一般杂乱。
他轻笑:“乱花渐欲迷人眼。”
第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