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他的心口。
宋澜的嗓音极其阴郁:
“少傅又为什么在宫里?”
“少傅,你的袍上为什么染了血?”
“少傅,朕的君父呢?”
梅砚记得当年的宋澜并没有对他刺下那一剑,只是在看见了先帝的遗体之后将他软禁在了癯仙榭。
他陷在梦里,记忆已经有些错乱,眉头紧紧蹙起来,心里在想: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心口这样疼?
恍惚中他又听见宋澜唤自己,一口一句“少傅。”
“少傅,你醒一醒……”
“少傅,朕不准你死……”
梅砚听不得他这样的声声恳求,费尽了力气睁开眼睛,然后就看见了自己面前的宋澜。
他还在刑部,但已经不在水里了,手腕上的镣铐也已经被卸下来,宋澜正坐在水牢旁的砖地上抱着他。
梅砚的身上全是水,衣衫都湿透了,自然也把宋澜的袍服洇湿了大半,两个人都湿淋淋的,梅砚却还是感受到了宋澜身上的暖意。
他扯了扯嘴角,如梦里一般问:“青冥,你怎么来了?”
谋划
宋澜似乎非常冷静, 闻言只是把下巴往梅砚的肩窝处埋了埋,像一只软糯的羔羊,低声说:“朕想少傅了。”
梅砚笑了笑, 想伸手揉一揉他的头发,却奈何没有抬胳膊的力气,便只好说:“才两天……”
宋澜不想听梅砚再哄自己什么, 一手揽过梅砚, 神色很是决绝:“少傅,朕带你走。”
“出得去吗?”梅砚没应他, 眸子眯了眯,含着笑说,“是死罪。”
宋澜沉默下去。
牢里阴冷, 他的膝盖有些受不住,一时并不能顺利地站起来,又不想梅砚看出什么来,便往身后的木门上靠了靠, 胳膊依旧揽着梅砚, 呈一个坐倚的姿势。
梅砚没说话, 宋澜就扬着一双眸子盯着他看。
那张素白的脸上早已经失了血色,薄唇轻轻抿着, 周身都透着一股疏淡的气度, 唯有眼睛里的无力感那样清晰可见,一时间扯得宋澜心疼万分, 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少傅是算计好的, 对吗?”
梅砚知道他在问什么, 却还是明知故问一般, “什么?”
宋澜依旧把下巴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