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奔跑而过。
那条路,通往港口另一边的大船。
接着,脚步声也消失了。
周遭又只剩下快要死掉的虫子。
老人索性躺下了,浑浊的眸子里倒映着几乎消失不见的星空。他重新开始唱,声音苍老而浑厚。
“璀璨的星空就要被吞噬——我们能做的只有扬帆——”
“家乡快要消失在海岸——我们能做的只有扬帆——”
宝藏
唐烛递去了自己的方巾,咖啡店内,女人强忍着止住了眼眶内的泪水。
“当我得知哥城号也因为暴风雨迷失,奇迹般与女王号停泊在星洲港时,我只想着尽快结束计划,带着光之山与罗伊汇合,谁能料到……”
“谁能料到光之山是假的。显然,皇室里见过光之山的人都没几个,船长与大副完全不知道这是个冒牌货。可唯一能确定的是,当时孟买港启航的船只有这两艘。没有在这里,那么一定在哥城号上。”
付涼没在意唐烛桌下扯他衣角的动作,继续道出了最令阿亚尔担忧的事:“而当你被赶下船时,发现哥城号上只有水手与船员下了船。船长称船上没有其他人,只有货。”
“是。”女人说:“他们封锁了出入船只的通道,所有船员被带到星洲某个不知名的旅馆,只说是等待雷雨过去再启航。我追着他们的队伍走了许久,询问是否有人见过罗伊……”
“绝大多数人否认了事实,除了一个人,他交给了你一封信。”唐烛最在意的便是这封信,“那个人是谁?你还记得吗?他长什么样子?”
“他……留着大胡子,像个俄国人,面色很红。穿着厚实的牛仔布衣裳,浑身脏兮兮的,他说船上曾有个人写了一封信,求他下船后送到红山街去。他收了那人的钱,答应下来。”
阿亚尔确定地道:“当时我打开信纸,发现写信人就是罗伊。我问他罗伊现在在哪儿,情况怎样,男人闭口不提。只说罗伊好像遇到了麻烦,听旁人说星洲有人能帮他,而那个人叫付涼,住在红山街120号……”
“阿亚尔小姐,外面的信封也是你包的?”唐烛有些着急:“或者说,是那个船员给你的时候就已经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