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烂。
1840年5月7日阴
我找到她了。
她是个卖花女。
今天早晨,大概十点钟左右我来到萨维尔街的时候她就已经站在拐角了。
街角那个每天喝得烂醉的小提琴手正嬉皮笑脸地为她演奏,而在我不远处的地方还有个中年的修鞋匠,他告诉我说像卖花女这种长相的女孩不应该来萨维尔街卖花,要知道这里出入的都是些有钱人。
我没有接话,视线从画板边缘去观察卖花女。
对方显然并不知道我在这里,这是个很奇怪的事情。
而午后,我就弄明白了这件事。
约莫下午三点的时候,卖花女收拾完花篮里的东西,包括那些刚刚迎来花期被她留在花篮上充当装饰品的蔷薇。
等她离开我的视线没一会,我便起身追上了她。
就在萨维尔街后面的小巷子里,她听见我的脚步声停了下来。
“您好,您要买花吗?”她率先转过身。
“不,小姐。我只是觉得我们在哪里见过?”
我撩起视线看向她逐渐在天光中模糊下去的脸,忽然意识到面前这人的不同之处。
她的眼睛……
对我来说,这么空洞的眸子是一种很陌生的东西。
“是吗先生,兴许我们真在哪里见到过。不过我的眼睛看不见,我是盲人,我是说……如果您确定的话,我们或许真见过面。”卖花女的笑容在那张过分小巧的面容上舒展开,随后开始从篮子里摸索起来。
“这支花送给您吧。”她将仅剩下的,相对较贵的蔷薇玫瑰递过来。
蔷薇花的花瓣,很随着她的动作抵在了我举起的短刀刀刃上,在寒光中映出玫红色的光辉。
“不,不需要。”我应该得杀了她。
我知道我得这么做,但……
我迅速环顾四周,寻找一个合适的抛尸地点。
“我听过您的声音。”卖花女的手还是向我的方向伸着,固执地举着那支花。
接着她笑着说,“您应该就在街道对面吧?”
我皱起眉来,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不不,我应当得走了。
我必须得把她单独带到某个地方处理掉。对,就用一些最简单的方式解决,然后在她身上浇满柴油,她那只装满廉价花朵的篮子也会被烧毁,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