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真才实学的人,命数就在他的手里攥着。”
这番话虽然说的不够铿锵有力,但对于刚刚走出汉代谶纬之学的宋朝思想界来说,还是颇具震撼力的。
至少皇帝就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次道你是准备用自己的才华。去博出一番天地吗?”
“官家说笑了,我哪里有什么才华?但是伯雅先生说,光幕之事,恐非个案。倘若频发,我皇宋危矣!所以,必须要有有识之士去一探究竟!李宁以商队开道,以官产为范,诱天下之人同往,实是此道中。手笔最大者也。”
“伯雅先生真是高人,李宁所虑,全然为其所知矣。”
“官家恐怕过谦了,先生说,李宁感想,已是凡夫俗子所难以企及之高度,就连他也望尘莫及,但是官家敢准,委实就是一代明君之典范了。”
“是吗?他竟然这样称赞寡人?”赵祯显然十分高兴,拉着宋敏求坐到一旁,又仔细的问道,“他还说过什么没有,关于寡人的。”
“我与先生并无多少交往,他是否称赞过陛下的其他举措,委实不得而知。不过家父曾经揣测,多年前在宫中与官家曾有一晤的那位,恐怕正是这伯雅先生。”
“寡人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开派人四处寻觅。谁知那人竟然投入到了李枢密的幕中。”
“陛下,伯雅先生并非是李枢密的幕僚。”
“哦,此言当真?”
“当真!听说他在开封府内聚徒讲学,谈的都是兵法奥义,还有一些海外器物的见闻。后来李枢密听说此事,还时常便装出行前去听课。所以两人才有了交情。”
“原来如此!怪不得李枢密把她护得那么严实。”
“官家。这其中的奥秘原本不是小子该说的,但小子看的史书多了,难免就有些不成体统的揣测,还望官家赎罪!”
“哦——”赵祯别有深意的长长一声,而后才说道,“你且慢慢说来。”
“家父受诗书所累,为人刻板愚鲁。但连他都能看得出来,那位伯雅先生极可能就是当年叩阕觐见的那位,小子想来,李枢密应该不会比他更蠢吧。”
这话让有些赵祯有些难办,最后他干脆实话实说道:“你爹,确实不如李枢密奸猾。”
这是夸奖,赵祯觉得宋敏求会高兴的,但宋敏求没有理会,反而继续说道。
“既然官家也这么想,那就对了。李枢密竟然猜到伯雅先生的身份,然而又把他牢牢控制在手中,那么目的就只有一个,将他的才华转为己用。如此,他的权势地位便可以稳固。”
“这个老王八蛋!寡人早知道他就是这么想的!”
“官家。枢密只不过是想把伯雅先生当成幕僚而已。这在我皇宋也算不得什么。但关键在于,伯雅先生对于光幕之事,恐怕并非一无所知。诚如他所说的那样:光幕,委实是我皇宋最大的威胁。对他但凡有所了解的人,都应该牢牢的掌握在手中。先生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他恐怕已经身不由己,但那个李宁……”
“伯雅先生之看重李宁,确实出乎寡人之意所料。”
“是的。他说李宁可能和他一样,只是颇通西学罢了。”
“一样?一样什么?西学又是什么?”
“这个先生没有明说,也没有详加解释,只是偶尔感叹的时候,被家父听到了。”
“原来如此。”赵祯默默地记下了今天对话的内容,继而话锋一转说道:“可惜这个李宁实在太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