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掠夺才富强起来的,其实他们就和北朝一样只是被某些人吹嘘夸大了而已,我听李宁不止一次抱怨过这件事情。他既然知道这个,就知道海边不可能全都归他,因为那些人还要留给自己进行贸易呢。”
石延年睁开眼:“那他为什么要?那不是和那伙人公开决裂吗?”
“是留下了爆发龃龉的可能,或者说是隐患,但谁又能证明他李某人不是包藏祸心的呢?”
“他还能包藏祸心,你们不都说他是个正人君子吗?”
“他又不是希文公(范仲淹),哪里是什么正人君子?正人君子会想到这种结盟的手段吗?如今光幕的这一侧可是安宁的多了。这是什么?这是纵横家的手段啊,你们有谁看得惯纵横家那种骗子?”
“纵横家不是很了不起吗?像苏秦一人而身配六国相印?”石延年有些不解的问道。
“拉倒吧。”欧阳修说,“如今天下一统,海内生平,谁愿意和骗子打交道,谁都不想被骗被迷惑呀。”
“这话一针见血。”梅尧臣也赞同到。
“可他施展这手段,终究是与我皇宋有利了呀。”
“你说对了,既然你看出来他的手段对我大众有利,那么就不需要担心他的问题了,他心里可能没有我们,但必然有华夏。”
“哦——”欧阳修常常的应了一声,石延年也咋么着嘴巴静静的思索着。
“我明白了,他确实是包藏祸心的,我记得他曾经当场就表示,他要海边的目的是想要河流附近的平原去发展农业,这也是我皇宋所擅长的。但这话传开之后,在今后可能的分赃当中,那些人就可能只想给他沿河的入海口。继而抢占其他的重要海港,发展他们所喜欢的贸易。如此他们就会认为已经达成了李宁的愿望,李宁也或许应该有所让步,但如果实力允许他不让步的话,这就是开战的理由。”
“没错,听说他已经准备把这个描述也刻到格拉尼卡斯河畔的那个石碑上了。”欧阳修说。
“这是要给自己留下充足的依据啊,狡猾的家伙果然是包藏祸心。”
“有这么个包藏祸心的家伙,实际上是好事。”梅尧臣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他知道李宁包藏祸心的地方,实际上远远不止这一点。
比如那个签证制度。
按照李宁的设计。皇宋与希腊各城邦之间可以开展自由贸易,双方的人员可以自由往返,但前提条件是必须要熟悉对方的文化环境,以免在交易过程当中产生龃龉,破坏盟友之间的关系。
亚历山大也很看重这种盟友的关系,因此他同意了这一要求,并命令希腊各城邦的交易人员必须学习天国的语言和文化。
他的弟弟托勒密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有意思的是,正在交战的亚历山大,根本没有足够的手下学习这些内容,但是处在和平时期的皇宋帝国随时可以招募大量的精英,研习希腊文化并考取护照和签证。
如此以来,将来活跃在两国贸易口岸的将大部分都是宋朝人。
但梅尧臣只是看破了这一点,并没有说破的意思,他微微眯着嘴,欣赏着两位老朋友的醉态,自己也慢慢的昏昏睡去,在这最后的静谧时光里,陷入无限的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