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珍贵典籍,研究资料,任谁也不能把她的视线从这一块小小的屏幕上移开,喧闹声远去了,风声远去了,鸣笛声远去了,只有她和这两则消息还留存在这个世界上。
就这样安静地注视了十来分钟,钟宁忽然发觉,她并没有看懂这上面写了什么,传达了什么内容,她只是在盯着每一个字发呆,愣神。
她的心思不在这上面,早就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盯得太久,以至于文字都变成了陌生的符号,那些笔画和线条都扭曲起来,舞动起来,在她的视网膜乱窜,它们忽而膨胀如高楼,忽而缩小如尘埃,急速变幻,嘈杂不休。
钟宁立刻闭紧眼睛,双手捂住脸,喃喃道:“呼吸,深呼吸。”
面对困难,面对问题,首先要保持冷静。
钟宁再次镇定下来,她将心神从寂静到时间停滞的放空中拉回,逐字逐句地阅读那两条消息。
从眼睛看到,大脑接收整理,再从嘴巴念出,她总算完整地把它们读了下来,也清楚地理解了其中的含义。
这是合理的吗?
一种质问猛烈地冲上她的心头。
谢拾青难道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欺瞒的行为,会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吗?
她又是如何做到,明知这一切是错误的情况下,同她亲近,又说出这些亲密的叮嘱和邀请来的?
好荒谬。
太荒谬了!
我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爱情,钟宁没头没脑地想,我不想要这个。
我不喜欢痛苦,不喜欢伤害,不喜欢欺骗。
我应该也应当活在阳光和幸福下。
这是一个错误。
她遇到了一个错误。
钟宁揣好手机,转头走向来时的路。
她在一个很好的家庭里长大,这不仅教会她如何包容,展现善良,更重要的是教会她自尊和自爱。
当有人令她感到不适,那她就应该提出问题,并为彼此寻求一个让双方都舒适的解决方案,如果失败,那她应该远离这个人。
远离令自己不愉快的源头。
做一个爱自己的人。
钟宁回到别墅,看到正在客厅的管家,“拾青在书房吗?”
管家注视着她,低声回道:“是的,钟小姐。”
钟宁:“谢谢。”
坐电梯上楼的过程中,她什么都没想,已经做好决定,她不会想东想西的。
来到书房门口,钟宁敲了两下门。
“请进。”
推开房门,谢拾青坐在办公桌后面,一手拿着耳机,“就先到这里吧。”
说完,她摘下耳机,出声询问:“宁宁?”
她穿着褚红的棉麻旗袍,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里,一棵小橘子树在书桌上舒展枝叶,为装修简约的书房带来生机,也柔和了她过分精致的样貌。
“是我。”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去傅家聚会吗。”谢拾青轻笑着问。
她的眉目亦是舒展的,放松的,尾音上扬,语调轻快,显出本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