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温儒这小子身上,竟然没有察觉到这箫声。”宁落雁眉头蹙起,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想必外面的弟子此刻也都被锁了修为。这律疏狂若是只凭自己,定然不会轻易对我出手。他敢这么做,一定是与那两个贱人联手了。”
温儒没了修为本就心中慌乱,宁落雁修为高深,在这种危险境地下,他自然将希望全都寄托在宁落雁的身上,以冀她能有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
他此刻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希望宁落雁能成为他的依靠。可宁落雁只是蹙着眉,一句话也不说,温儒看在眼里,心中更加慌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温儒大叫道,“为什么咱们的修为都没了?”
“是春风派的手段,”宁落雁终于开口,“想必是律疏狂的箫声将你我的修为封住了。”
“春风派?”温儒嘟囔一句,又道,“你不是说玉婵宗是云诏第一宗吗?你的修为不是这里所有千岁境中最高的吗?春风派哪来的胆子敢来撒野?而且你明知对方有什么手段,怎么不提前防备,竟和我一样都中了招?”
“你还好意思说,”宁落雁瞪了温儒一眼,“还不是你像个发情的公狗一样没完没了,我对付你就已经筋疲力尽了,哪还有精力去提防那本就没什么几率的事?”
“你倒怪起我来了,现在讨论谁对谁错有什么意义?”温儒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现在都没了修为,岂不是和凡人没什么两样?别说是千岁境的修士,就是他们门下的普通弟子杀咱俩也像踩死蚂蚁一样简单。”
“给我一点时间,”宁落雁也有些慌了,她后悔一直和温儒纵于情欲之中,而忘了防备可能发生的危险,“律疏狂的修为不及我,他虽然现在能够压制我的修为,但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便能冲开他箫声的封锁,恢复修为。”
“要多久?”温儒道,“他敢这么做显然是早有预谋,他又怎会给你时间喘息,肯定马上便会杀进来,要了咱们的命。”
“你快去找清锋那小子过来帮我护法,”宁落雁想了一个主意,“他本就没有修为,这箫声自然对他没有影响。”
“清锋?”温儒的声音变冷,甚至还带着些许嫉妒,“你明知我和他交恶,还让我去找他,那小子肯定巴不得咱们都让人给杀了,又怎会出手帮我们?”
“你去求李矜之,”宁落雁道,“她心中多少还忌惮姜师姐,你好言相求,她一定不会拒绝你。”
宁落雁说完,又道:“你去求李矜之过来,清锋定然相随,只要他来到这里,我一定会让他帮我拖延时间。”
温儒看着宁落雁自信的样子,道:“你凭什么确定清锋会帮你?”
宁落雁道:“大不了我就像伺候你一样,陪他几次,我不信他能忍受得住。”
“贱人!”温儒骂了一句,转身离开了帐篷。
箫声在黑夜中四处弥漫、任意飘散,仿佛与这夜色融在了一起。
温儒听着这悦耳的箫声,心中无心欣赏它的错落旋律,只觉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仿佛这箫声是来自阴司大殿的审判,只消一听,便会三魂七魄俱散。
他看到周围的师姐此刻俱是同样的慌乱,显然都是被这箫声封了修为,不知所措。
温儒逢人便问清锋与李矜之的下落,却是没人知道他二人去了哪里。
他心中大怒,心想这对狗男女倒是聪明,早早地就躲了出去。他开始后悔,后悔为何要和宁落雁出来,老老实实地待在玉婵宗岂不是安全得很,无聊了还可以拿姜沉鱼撒气,哪会落得现在这副田地,随时可能被别宗的人击毙。
温儒气冲冲地回了帐篷,其他弟子也是纷纷来到帐篷周围。他们心中明白,此刻唯一的希望便是宁落雁,只有她有可能保护得了自己。
懦弱的人都是如此,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最先想到的都是依附于别人,也许那人很强,也许那人可能与自己差不多。但无论强弱,只要有人能让他们依附,他们便会稍稍安心,好像所有的责任都抛给了别人,哪怕自己死于这危险之中,也只会觉得是别人没有尽到责任保护好自己,而不是自己的无能与懦弱导致自己的死亡。
反正终究是要死的,怀着对别人的怨恨与诅咒而死,总好过带着自责而死。
“那对狗男女不在!”温儒气冲冲地道,“我们怎么办?”
宁落雁一听清锋不在,自己心中也有些慌了。她本就没有信心一人对付三位千岁境的修士,清锋是她的一个倚仗,她不怕清锋不听他的命令,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