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舍得家人?
所以这般作为,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人离开,整个宣政殿开始变得空旷了起来,直到最后,途盛抬起头来,看到的是一个空无一人的宣政殿,还有门口,整整齐齐码放着的官服。
途盛站起身来,心中竟然有些悲凉,难道到最后,竟然没有一个臣子愿意与国家同生共死吗?那我这个皇帝,还真是失败啊,途盛喃喃自语着,往外走去。
但是走到门口的长廊处,他却愣住了。
他往日里最是看不起的那些腐儒们,此刻正悬挂在宣政殿外的长廊上,挂成了一排。
墙上还有鲜血写的几个大字。
“留的生前身后名。”
途盛哭了。
尚知忠义满乾坤。
萧逸看到这一幕也是震撼的无以复加,手中的瓜子都掉了都不知道,目光怔怔的看着那些守旧的老臣慢慢丧失了挣扎的力量。
最终,萧逸感觉自己被触动了,他标记了这几个老臣的魂灵标记,等到出去之后,若是他们还没投胎,便帮他们寻一个旷世神宗,给予他们一个长生久视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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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终归不是那些洪荒长生万万年的圣人,已经逐渐磨灭掉了感情,他现在硬要说,还是只有几十年的生命,所以面对这一幕,也难免会有触动。
途盛对着几位老臣微微鞠躬,随后抹去了眼角的泪水,脸上再无悲伤,取而代之的,是坚毅。
皇帝要有皇帝该有的死法,途盛心中暗道。
他先是来了后宫,看到了正在梳妆打扮的方茕。
此时的皇宫,能跑的都已经跑完了,剩下的,出来途盛和方茕,也就只剩下几个年龄太大腿脚不方便的老人了,但是他们也在准备跑,只是腿脚没年轻人那么利索,跑的没那么快罢了。
‘“你来了。”
方茕借着铜镜的反光,看到了途盛,她笑靥如花,开口说道。
“怎么样,现在后悔娶我了吗?”
途盛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悔?还是不悔?”
方茕转过头来,略施粉黛的面庞宛如娇花照水。
“不悔娶你,悔没有早些娶你。”
途盛看着方茕,二人双眸含情脉脉,有时候说话真的是种艺术。
宫外院墙篱笆,骤然小雨滴答,悄然滴落花圃,沁透花蕊七八。
半小时后,身穿龙袍的途盛和身穿凤冠霞帔的方茕走出了皇宫,这次无人护卫,但是贵气却从骨子中由衷的绽放出来。
围三缺一的地方在南城门,所有的京城百姓都在往南涌去,而途盛和方茕却手挽着手一路向北走去,他们要去城墙上见卢笙。
于是在无数惊慌失措往南奔逃的百姓之中,出现了两个手拉着手,逆着洪流前进的勇士。
逃生的百姓们都会自动的避开他俩,于是他们就这样手拉着手,宛如散步一般,在淅淅沥沥小雨的京城内散步一般的往北城门而去。
很快,两人携手登上了城墙之上,看着城外密密麻麻的车狱国大军,途盛心中再次升起了悲凉的感觉。
但是脸上却不变色,朝着军阵之中大喊道。
“车狱国国主卢笙何在,可敢出来一见!”
此话一出,车狱国军阵顿时骚动了一阵,随后一个身披金甲的身影从军阵之中走了出来。
卢笙出来了,他并不怕对方会有什么埋伏,洞天境强者的身份让他几乎可以无视任何普通暗算,便是破城弩,对他来说,也只是劲大一点的玩具罢了。
别的不说,单单是搬血境极限便有了十万斤巨力,可想而知洞天境会有怎样的神异?
“途盛,你要说什么,便说吧,但是求饶的话就免了,你既然来见我,自然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
卢笙看着城头上的两道身影,仰头说道,
“还有方茕,竟然敢给我带绿帽子,你和他,都得死!”
看到方茕娇嫩的俏脸,卢笙歇斯底里的仰天大叫,有些气急败坏一般。
方茕和途盛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便都笑了。
方茕粉面桃腮,她开口说道。
“卢笙啊卢笙,你总是以为世界上任何东西都能用武力得到,但是你错了,有些东西是武力得不到的。”
“比如我,我宁可随便找个男人结婚,哪怕我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我仍然愿意嫁给他,甚至愿意为他生孩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