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听闻七公主并非邢伯嫡出,但出生之时曾满室兰香,卦辞曰‘是谓凤皇于蜚,和鸣锵锵。有王之后,将育于虞。并于正卿,大莫与京’,说是以后是要嫁给王侯的,生的孩子也很高贵。太子殿下,是否实情啊?”
虞录斜靠在身边舞姬身上,说道:“确实实情。我七妹虽非嫡出,但自幼聪慧,性情温婉,容貌十分秀丽,幼年起身上就带有一股先天的清香。父亲将她视为掌上明珠,曾言一定要将她嫁与公侯嫡子,将她母亲也抬了身份。我邢国只有两个成年未出阁的公主,将七妹嫁与齐国太子正是最好啊。”
丹芹扭扭了肥胖的身体,一只肥手又开始不安分的探索身边的美妇,一边说道,“只是听说七公主对此婚事不甚满意啊。”
“哈哈,怎么会不满意。齐国太子汲身份高贵、年少有为、多才多艺、英俊潇洒,闻名与我大周各诸侯国,嫁与太子汲是多少诸侯公主最大的心愿。未来的齐国国君,正是我妹的良配。大夫可不要听信什么市井谣言。这个年纪小女孩吗,总会有些胡思乱想。她的婚事自然是父亲做主,哪轮到征求她的意见。”
丹芹此时已将美妇搂在怀里,笑着说道:“听闻几个月前,澜山秋狩大战,七公主与一白狄侍卫小子失踪了好几日,回来后就对白狄小子念念不忘啊。”
虞录已经坐起身来,两眼盯着丹芹,肃容沉声道:“绝无此事!当日大战之时,两军冲杀,极其混乱,七妹和几个侍卫慌乱中躲入附近山里。七妹回来以后,府内医生和嬷嬷已经对其诊治,确实还是完璧之身。更没有什么白狄小子之事,事关我邢国公主名节,丹芹大夫可要慎言啊。”
丹芹肥胖的身躯已经开始扭动,气喘吁吁说道:“没有此事最好。还请太子殿下转告邢伯,我齐国眼里不揉半点沙子。即使只是传闻,我齐国也不想听到。太子殿下,邢伯百年之后,太子您能否顺利登基,我齐国一声可定,些许小事还请太子殿下辛苦些啊。”
虞录默默的看着对面一堆白花花扭动的身体,面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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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父亲的默许后,太子虞录退出养心斋,正好遇到迎面走来的六弟虞习,看见虞习步履匆匆的样子,虞录一阵心烦。虞习是自己的一母所生的亲弟弟,俩人自幼关系很好。自己当上太子之后,虞习对自己也十分敬重。可自从虞习被父亲安排出来任事以来,权柄渐渐加重。目前已经独立承担对白狄、卫国、中山国等部落和诸侯国的贸易交往等事,也不像以前事事向自己汇报,身边也聚集了一些修士和武士。倒不是说虞习会对自己有什么威胁,总是觉得不像以前那么亲近,有了少许隔阂。这个弟弟好像对那个什么周南倒是很是亲密,此番事了之后得找机会好好的和他谈一下。
虞录乘着马车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办公大殿,今晚还有两伙重要的外地来客要宴请。
殿外冷清,除了侍卫之外还有几个身穿黑色、褐色衣服的大汉站在四周。殿内灯火通明,人员却也不多,六七个人正在低声相互交谈,见到虞录到来,纷纷上前见礼。
侍女们上完酒菜后就退出殿外。邢国太子坐在中间,左手坐上位身穿黑色衣袍者来自镐京秉烛台,右手坐的身穿褐色衣袍之人来自齐国四合庭。太子虞录殷勤的劝着酒,觥筹交错间自然有会来事、会说话的太子府幕僚出面,或者说一说对朝廷各位大人的仰慕,对秉烛台的尊重,对四合厅维护天下平安的认知,再说几个荤段子,委实是一片宾主尽欢、和乐融融的场面。
酒足饭饱,谈论正事。其实对方的来意早有公函到此,此前也早已见过几面聊过公事,今晚只不过是给两队人凑在一起,彼此见个面,招待一翻而已。
黑衣之人站起,此人身形高大、眉宇轩阔、虎背猿腰,对虞录施礼笑道:“太子,我秉烛台的来意你早已清楚。前段时间,在大青山附近出现扈妖乱党的踪迹,周边的中山国、荣国、卫国等地经过我们多次搜索,已经可以确认没有姬扈及其下属的下落。邢国我们以前也曾来过,但是恰逢几位公子作乱,台城几易起手,人员户籍根本无从查起。现今伯爵继位,国已太平,所以我们要在此好好搜索一下叛逆的下落,还请伯爵和太子给与方便。另外,四和庭受天子命掌管天下牢狱,恰好偶遇颜云狱吏在此捉拿大妖,如果方便还请颜狱吏一起协助追查叛逆。”黑袍之人向邢太子和对面的褐衣人抱拳施礼,礼节一点不差。
对面身穿褐衣、身材敦实的头领也赶忙站起行礼道,“区旅士,我四和庭接到秉烛台传来的协助追缉公文后,就始终在关注叛逆姬扈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