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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步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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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什么关系？”顾洵收好了武器，脸上未曾漏出任何情绪上的端倪，语气也是极为淡然：“我的目的，他们早就清楚不是吗？”
柒月语塞。
即便顾洵真心与司徒邵晨合作，司徒邵晨又会信任她吗？
答案，昭然若揭。
既然如此，他们当然不会只安排七七一人对顾洵进行监控，搞不好，此时此刻的某个暗处，正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你……”柒月斟酌道：“如果想的话，其实可以试试。”
顾洵在心里默想了片刻，才意识他指的是‘有机会获得长寿’这件事。人大多贪生，她也不外如是。
柒月又何尝不懂？
她和他们走了不同的路，还寻到了此生挚爱。她未来是光明的！
“这次实验他们准备的相当充分，只要你配合，不出意外，一定会有一个好的结果。所以你不妨……”
“你听过一句话吗？”顾洵突然打断他的话：“这世间有两样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顾旭直直看着他，目光幽深：“我骨子里继承了生父母的自私本性，所以我不是什么大公无私、光明磊落的人。哪怕是调查实验室这件事，很大一部分原因，也仅仅是我想报私仇而已。可当我一点一点了解到内幕，知道了这件事的背后是不计其数的死亡时，我没办法在无动于衷。
我自认我走着一条慷慨就义的光明大路，我甚至还有着崇高的人格和大无畏的奉献精神，并且一直引以为傲。
也就是这种沾沾自满的心态，让我生出了私心和自以为是的倨傲感：我这么伟大，值得活下去。所以，我亲生的姐姐，因此而亡。
——可凭什么呢？我凭什么去抢夺别人的生命？谁不值得活下去？”
柒月微微蹙眉，语气极致淡漠道：“当时那种情况，就算你奋力一搏，逃出去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这本来就是注定的结果，错不在你。”
但至少她拼命反抗过，就不会和现在一样那么懊悔了。
顾洵暗暗低语：“这条路，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了。它不可以再有任何死亡了！”
柒月不语。
他只是不太理解，有些近在眼前，有且只有一次的机会，为什么不牢牢抓住。
但他也明白，顾洵心意已决。
也许很大程度上，是职业的原因所致吧。
她身为警察，有自身的使命感和责任感。
吱——
微弱的声响，打破了柒月的沉思，两人下意识的对望，都从对方的脸上读到了‘严阵以待’的字眼。
‘姐姐！’
是司徒阳。
他正在往两人的方向继续前行。
“你在前面吧？”司徒阳停下脚步：“大半夜不睡觉，跑这么远来干什么？快回来，我冷。”
顾洵又看了眼柒月，两人虽相识时日较短，但只此一眼，柒月马上领会了顾洵的意思。
司徒阳发现了两人，他不戳破，或许是念在顾洵的面子；也或许……另有盘算。
黑暗中，顾洵微微眯眼，稍定，回应：“这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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