敝屣。国与国的关系为何非要紧随利益而不是追逐道义?何况在利益为引导下,这些王者的面目虚伪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几乎使燕洛感到反胃。这不是他渴望的燕国的,燕国的将士应该为正义而战,为利益而各自为战的人间将是不断下沉的人间,燕洛厌恶这一切。
而叶修身旁的叶绫险些控制不住要像燕悼宜那样哈哈狂笑了,刚刚还对凝国危险无比的局面,一下子转为对凝国最为有利益的了。许银和燕悼宜的联手不攻自破,所谓的三王会盟土崩瓦解,现在凝国只需要静观其变。倘若四下无人,叶绫恨不得畅饮一番聊作庆祝。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下沉已久的昭人可算帮了大忙了。宣军败绩终平带来的种种有利条件,叶绫几乎眼花缭乱,她相信在如此有利的情况下,凝国大有希望获取到本次失败会盟的最大利益,即促成燕、宣的决裂。而这一情况之发生,很快就由燕悼宜亲自送上。
三方僵持之际,燕悼宜的部下将一个满身伤痕、明显遭到过严刑拷问的人押到大帐内,两王见之无不心惊。叶修心惊是因为他见不得这种血腥场面,觉得反胃,而许银……
“宣王。”燕悼宜冷冷注视着许银,开口道:“这个人,不知宣王还认不认得?”
燕悼宜走到那人的身旁,揪住那人的头发将他低垂的头抬了起来,对向许银。许银极力维持着镇静——他当然认识那人,那人就是他派往燕悼宜之弟燕非军中的密使,但这人居然被燕悼宜所捕获。许银面色如常,平静地说道:
“寡人不认得此人,燕王不要因抓住一个囚犯就胡搅蛮缠。”
“哦?”燕悼宜嘴角上扬,看着被他揪住的那个人,说道:“问你呢,宣王说的是真的吗?告诉在场的诸位,你是干什么的?”
燕悼宜虎掌一般的手牢牢扯着那人的头发,使那人失声尖叫。看那人的神色,早已面如枯槁,不似人形了,他惊恐万分,看着回避着他的目光的许银,急切地交代道:
“是宣王派我来的,是宣王派我来的!宣王派…派我前往燕非将军帐下,劝说燕非将军与…与宣王联合,要对燕王不利,宣…宣王还说要…要扶持燕非将军做新燕王。这些都是宣王…宣王派小人做的,与…与小人无关啊!小人只是奉命行事。”
“哈哈哈哈哈……”燕悼宜接着发出大笑,而他的双眼正以一种极度阴狠的眼神紧盯着许银,道:“堂堂宣王,敢做不敢认?什么狗屁的正义之师,狗屁的匡扶大义。居然还妄想我弟会暗害于我?许银,本王告诉你,你的密使一见到我弟便被押送至我帐下,事到如今你还敢死不认账?”
“燕悼宜!”许银表现出了一名王者的魄力,即哪怕他真的派了密使试图推翻燕悼宜,依旧可以表现出毫不心虚并怒斥道:“我宣国没有派密使联络贵国的燕非将军,燕王的欲加之罪,暂且收手吧!我宣国绝不会任人欺负,倘若燕王不惜与我大宣为敌,我大宣铁骑又何惧一战?”
许银表现出自得知宣军在终平失利后最为强硬的态度,他忍受的嘲讽与挑衅已经够多了,这次燕悼宜更是不留情面地将他派密使一事搬上台面,他绝不能容许燕国对宣国尊严的继续践踏。
一旦嗅到威胁的气味,燕悼宜的怒火仿佛浇上一桶油。当他得知许银居然敢派出密使联络燕非试图谋害他时,他盛怒之下差点就要冲进许银的大营把他给手撕了。还是再三思考后他才勉强冷静,之前他和许银本来就是表面兄弟、互相利用,他还需要通过和许银联手来把青翼和长阳走廊拿到手,即便那时他因底线被触及而怒不可遏,他也没有马上发作。
当他听到宣军从终平撤兵的消息时,他忍不住笑了。燕悼宜意识到自己是让许银给耍了,宣军根本没有实力夺下终平,被昭人给打回去了,而他燕悼宜相当于白白给许银站台帮腔。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本就是性情中人的燕悼宜完全不曾考虑后果和可能造成的恶劣影响,直接把许银派出的密使押了上来,他要跟许银好好算总账。
等许银话语中表露出威胁的意味,这再一次触及燕悼宜的底线,令他愤怒无比。威胁?威胁我燕悼宜?是可忍孰不可忍!燕悼宜狞笑着看着许银,没有说话,虎掌一般的手掌伸到那名的密使的脖颈处,紧接着,在场众人无比震骇——燕悼宜单手就将此人的脖子给生生撕开,猩红的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
叶修被如此血腥暴力的场景吓得连连后退,让随从护在自己身前,大骂燕悼宜是个疯子。一旁的叶绫直愣愣看着燕悼宜的凶残举动,随后一股强烈的呕吐感窜上她的喉口,被她极力忍住。兴奋归兴奋,源自生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