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身处相同还是不同的阵营。这些人物间不同的立场决定了他们的分歧,他们首先是在为自己而存在,他们并非作为工具而存在,那对他们自己来说,他们的行为当然都是可以解释的。如果他们的价值就仅仅是推动剧情、成为陪衬,那这不是我塑造他们的目的,我希望尽可能呈现出一个丰富、多元的世界。
如果以主角为标准,那么对错当然很好划分,但现实里,存在这样的标准吗?我们都不是主角,又或者可以说我们都是自己生活的主角,既然如此,我们的行为就都有我们自己的正当性,文中角色也是如此,站在自己的角度,谁都可以是主角,何必太过纠结本就不存在的对错?当然,道德与法律不在此列,这是明确划定好的禁止我们触摸的红线,伤害他人以为自身谋利的行径,永远是值得唾弃的。
王沧听曹刻说的财政上的种种亏空就觉得又气又好笑,你们这帮大臣就真的对朝廷开支没有一点数是吧?倘若一笔笔开支可以落到实处也就罢了,可偏偏朝廷下发的银子,经过层层盘剥,真正用于实事的十不存一,就这曹刻老儿还敢怪财政赤字巨大是军费开支过大导致的?自己还有自己手下的人贪了多少不清楚是吧?但考虑到大昭朝廷官员薪资本就相当微薄,还时常拖欠,一官员们牟些利倒也无可厚非,可问题是别人是雁过拔毛,你们这群人是雁过拔雁啊!
王沧并没有急于就这一点进行反驳,因为如果话题涉及贪污,就必然得罪朝廷上一个重要的派系,将这一派系推向自己的对立面,于当前而言绝不是一件明智之举。面对曹刻的指责,王沧将目光转移向了严万忠与汪亿,这两位大佬在争执中可一直没有作声啊。王沧向两人询问道:
“严丞相,汪尚书,不知您两位对财政亏空之事还有和谈之事作何看法?”
从正明皇帝到堂上群臣都紧张地注视起了严、汪二人,不论此二人德行如何,他们在朝堂中的巨大威望与势力都是惊人的,甚至可以说他们的选择将左右这场争论的方向。只不过此二人都是鼎鼎有名的小人,所犯恶行罄竹难书,他们真的会愿意为了保卫国土挺身而出,而不是站到苟安的队列中去吗?即便王沧也不能确保,他只想令两人表个态,好为下一步之动作做好打算。
“嗯?什么?”
谁也没想到,面对王沧抛来的疑问,老迈的严万忠只是不解地皱了皱眉头,像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一旁的汪亿一看就知道是老丞相又在瞌睡了,连忙走上前去,像一个孝子一般轻轻搀扶住严万忠,轻声对他说道:
“丞相,王侍郎在问你对财政赤字和和谈有何看法?”
“哦!好!”
严万忠微笑着点了点头,条条皱纹仿佛翻涌的波浪。他沉吟片刻,像是在做着思考,而在他思索之际,整个朝堂也都鸦雀无声,大家的嘴巴好似被贴上了封条。
“财政赤字嘛……确实是需要操心的,而和谈嘛……倒也不是不可,但非要割地的话,我看就免了。”
严万忠之言令许多大臣摸不着头脑,什么叫和谈可以和谈,割地不能割地?那宣国人得是傻了才肯在和平协议书上签字。还是说……老丞相本就不赞成和谈呢?也许在众臣眼里严万忠的态度模棱两可,可身为老丞相最听话、最好用的忠犬汪亿,已经完全体会老丞相的意图。
对于严万忠这些老贵族而言,和谈根本不是他们的核心利益,他们没必要趟这趟浑水,难不成宣国人还可以打进京城吗?不会吧不会吧?他们在意的核心只有一条,土地。
踏江南岸有大量土地都是老贵族们多年兼并而得来,要是洪辽把军队转移到南岸,实行军垦、军屯,岂不是会大大占用这些老贵族的土地?真当我们这些老贵族是好欺负的是吧?而且洪辽可是皇帝的老丈人,踏北军也自然属于皇家派系,这样一支渡过了踏江南岸出现在大昭腹地的庞大军队,怎么可能让京城的老贵族们放心呢?他们坚持的主旨只有一条,和谈可以谈,北军南撤?做梦!
顺利接收老丞相所传递信号的汪亿,就要开始发力了。仅仅是一个转身,他刚刚展现出的那副和善的孝子模样便荡然无存,转而以一副凶狠冷厉的态势紧盯着曹刻,高声道:
“财政亏空,便要割地退军吗?那尔等怎么不把整个大昭朝都献出去,这样不就再也没有财政亏空了吗?”
“你……”
曹刻目瞪口呆地看向汪亿,要知道他刚刚就是靠莽了一波打王沧一个措手不及,可没想到转眼就来了一个比自己还要莽、还要不讲道理的汪亿。凑巧的是曹刻是皇帝话筒,而这个汪亿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