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什么手气?再来再来!今天老子不赢回来,你们谁也别跑!”
呃……还是算了吧!安仕黎无奈地想着。看来这丰平军还真不是一支自己所能理解的军队啊!
他颤颤巍巍地又完成了一次士气判定。
“高昂,非常高昂。”
安仕黎把这座娱乐中心——啊不!把这座军营给巡视了个遍,并带着无限的对这个世界的怀疑回去见了石建之。
这时石建之正坐在帅帐里看着一本书,等安仕黎一到,石建之便放下了手里的书籍,微笑对安仕黎说道:
“呀!回来啦!情况怎么样啊?”
安仕黎强忍着即将吐血的冲动,硬是挤出了一抹笑容,对石建之说道:
“将军,原来丰平军一直这么散漫吗?就没有什么训练吗?正常的军队不应该是天天都忙着操练才对吗?您究竟是怎么带着这样一支军队挫败宣军的?”
石建之闻言,无奈地摸了摸额头,向安仕黎解释道:
“这个嘛……仕黎啊!我问问你,如果让你起早贪黑的训练,结果还不给你发军饷,你乐不乐意?”
“当然不……”
安仕黎的回答脱口而出,但刚说一半,他就有些理解石建之的意思了。
“您……不是在说丰平军发不起军饷吧?”
“正解!”
石建之投来赞许的目光,欣慰地打量着安仕黎,但安仕黎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石建之叹息一声,指了指自己帅帐内这空空如也的周围,说道:
“我们丰平军发不起军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说吧!一个月的军饷,能有三天是到齐的就了不得了,维持军营不断炊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你肯定清楚,不给员工发工钱的老板是没有权威可言的,同样,不给军队发军饷的将军也是。我能在战时指挥的动他们,一是靠他们对宣国人的深仇大恨,这是最关键的,二是我平时与他们同吃同住,也不压榨他们,他们倒是肯给我几分薄面。宣国人来了,让我亲自指挥着他们杀宣国了,那他们都是听令的,平时,让他们在领不到军饷的情况下进行繁重的训练?得了吧,那样早都哗变了。还不如让他们尽情玩,至少士气高涨,上下和睦,除非哪天丰平财政好转了,不过估计也没这个可能。”
安仕黎回想一番,也是,自己见过的那些士兵们,一个个的精神面貌都是相当不错的,可丰平可是边防重镇,连军队军饷都发不起,这也太离奇了吧?
“为…为什么?”安仕黎不解地问道:“边境重地,居然还发不起军饷?”
石建之悠悠地竖起两根手指。
“两个原因,其一,你对踏北总督府还有印象吧?”
踏北总督府?提前这个,安仕黎便想起了洪辽那座穷尽奢华的府邸,瞬间明白边军缺饷的一大关键。
“让洪辽给贪墨了?”安仕黎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错,但也不全对。”石建之笑了笑,“不只一个洪辽,应该说,终平的权贵人人有份。朝廷给边地派发的银子首先会进入终平,由踏北总督府负责分配到下辖城池,这些银子早就在下发途中被那些官员一层层贪污掉了,能发到我们手里的银子微乎其微。”
蛀虫误国!安仕黎悲愤地想着。这些奸佞!就只会误国害民!该杀该杀!但盘踞在安仕黎心头的还有另外一个疑问,那就是石建之口中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什么?他一时半会并不能想出答案。
石建之继续解释道:
“这第二个原因吧……和朝廷前阵子在推行的赋税折银有不小的关系,这项制度虽然在先帝时就已经开创,可却是由当今皇帝正式推行全国并作为定则的,这项制度把全国的田赋、徭役以及其他杂征总为一条,合并征收银两,按亩折算缴纳。这项政策当然是朝廷用来缓解财政危机的举措,整体上看似乎也没什么太太问题,可这一政策最大要害在于——我们北方基本上不产白银。大昭主要的白银来源在东南的银矿以及海上贸易中从域外番人那里大量获取的白银,北方的白银,只有从东南流通进入北方市场。
这就又引发了另外一个严重问题,我们北方是产粮重地,可粮食并不值多少白银,百姓辛辛苦苦地种粮食然后去市场上换白银交税,可由于白银本就稀缺下的高价以及受到持白银的富人盘剥,换的白银甚至不够交税,那还有多少人愿意持续下去呢?许多青壮干脆抛弃田地,前往终平或者踏南寻求更加挣钱的营生。我们踏北本就因为人质制度迁走了不少人口去踏南,这下又走了一大批,直接就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