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仕黎那坚定的目光与温柔的言语触动了女子,令女子重新有了一些活下去的意志。她知道,的确还有不少女子被贼匪们抓到了这里,她有必要带着安仕黎他们去拯救那些与她一样处在地狱中的女子。她点了点头,答应了带安仕黎他们去找其它被关押的女子,并先将安仕黎交给她的外衣给穿好。
女子穿好衣裳后,安仕黎向女子询问道:
“敢问姑娘今年芳龄几何,在下又该如何称呼呢?”
女子的脸颊轻轻飘上一抹绯红,小声说道:
“小女今年十七,公子可以唤我紫苏、或…或者是…苏儿。”
“好…好的,那紫苏小姐,就麻烦您带路了。”
听到安仕黎叫了自己一声“紫苏小姐”,紫苏的脸上飘起的似乎是一丝失望,又似乎像是一抹理所当然的释然。只是这抹异样很快从她的脸上消失,她向安仕黎点了点头。
“嗯!”
安仕黎与卫广找到紫苏时就将山寨里的山贼清了个干净,哪怕不用紫苏带路,他们也能很快找到关押其它女子的所在地,但对于万念俱灰的人,就得让他们看到自己所能发挥的一些价值,他们才肯继续怀揣求生的意志。
走了一阵,紫苏的手指颤抖地指向不远处一座大门紧锁的柴房,连带着她的整个身体也颤抖了起来,曾经遭受凌辱、玷污的凄惨画面如同梦魇般缠绕在她的心头,每逢想起,就像是把尖锐的长矛贯穿着她的心灵,令她的身心无不深陷痛苦的泥沼。
眼见泪水正从紫苏眼角处摇摇欲坠,安仕黎轻声安慰了一下她,告诉她“已经没事了,都过去了。”安仕黎将紫苏交给卫广看护,而自己则走向了那柴房。
他在柴房门口处驻留了片刻,柴房里静悄悄的,周围只听得见凛凛凄凉的风声,以及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的摇曳。这份寂静,并非是波澜不惊的湖面,而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安仕黎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接下来他可能会遇到怎样令人痛心的场景,他的眉头不由地就紧紧皱起,但他还是咬了咬牙,拔出了归易剑。
锋利的归易剑轻而易举地将锁柴门的铁链斩断,铁链散落到了地上,寒风最先推开柴房的门扉,与一点点微弱的月光从门缝里照射进了柴房内部。柴房里开始有了些窸窸窣窣的动静。
安仕黎推开门走了进去,这次他早有准备,将归易剑紧紧扣在了剑鞘之中。在心理上,他一样提前做了建设,可门内的场景还是令他感到惊心动魄。
柴房里大概关了十来个女子,这些女子无不是衣不蔽体,面容憔悴,脸上深深刻着麻木和绝望,身上则带着各种伤口与淤青。
当安仕黎推门进来时,这些女子像是当他不存在一般,都没有什么反应,甚至看也不曾看他一眼。只有一个衣裳还算完整的少女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地注视着进入的安仕黎。
安仕黎轻轻叹息一声,对里面的女子们说道:
“你们安全了,山寨里的贼匪已经被我们杀光了。”
这下,屋子里的女子才齐刷刷地以惊讶的目光看向安仕黎,可接下来,她们并没有得救的欢呼,而是每个人都陷入了剧烈的哭泣之中。柴房内外为凄厉的哭嚎声所淹没,就连风声也被断绝。
安仕黎一手牢牢扣住手中的归易剑,一手紧紧攥成拳头,紧得如同一块石头。
他无力地垂眸,尽可能不去注视这副凄惨的场面。悲剧早已发生,正义更是迟到良久,受到过的伤害同样无法弥补。安仕黎对眼前这一切都束手无策,唯有伫立在柴门处默默守候着,声声哭泣从他耳畔经过,并在他心头留下无法磨灭的烙印。
安仕黎想了想,任由悲伤在这群被绝望所笼罩的女子间蔓延不见得是好事。或许是这些饱经摧残的女子哭得太累都哭不动了,哭声终于弱了下去,安仕黎便清了清嗓子,对这些女子柔声说道:
“各位姑娘,贼人已死,各位若不嫌,便随在下一块下山吧!”
哪知安仕黎刚说完这句话,一个女子就跪倒在他的身前,紧接着就是更多的女子都跪倒在了身前,异口同声地对安仕黎说道:
“求公子给我们一个痛快吧!我们为贼人所玷污,再无颜苟活于世。”
这些女子中只有那个衣裳比较完整的女子还惊恐不安地蜷缩在角落,没有跟随其它女子一道求死。
安仕黎见到这一幕,固然心痛,固然悲伤,可他还是发怒了。
“这像什么话!”安仕黎突然的怒斥令这些女子被吓了一跳,她们忐忑地听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