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的话,看向安仕黎的眼神竟多了分急切。“香兰留下,既是为了公子您的大恩大德,也是因为香兰没办法再回去,许多村民亲眼看到了我被贼匪掳走,没有人可以证明我的清白,我回去,与去死无异。如果公子不愿意收留香兰,那香兰就只有一死了之了。”
“不要!”
情急之下,安仕黎一把拉住了香兰的手臂。香兰呆呆地看向安仕黎,而安仕黎意识到自己失态后,又连忙把手收了回来,说道:
“那…那你就跟着我吧!千万不要寻死。但……我要告诉你,我称不上什么公子,仅仅是一介落魄士人,你跟着我的话,会很苦,甚至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我其实…不想连累你。”
香兰轻轻摇了摇头。
“香兰不怕!只要能跟着公子身旁,帮到公子些忙,香兰也就心满意足了。”
“你……”
安仕黎注视着香兰片刻。纵是他智计百出,此刻也对这个执着的姑娘无计可施,他笑了笑,最后轻轻点了点头。
“那好吧!你要是不嫌,就跟在我身旁吧!我虽不是什么强大之人,但还是会尽力保你平安的。”
“谢公子!”
香兰兴奋地叫道。
等到安仕黎一行临近山寨时,他们听到了不寻常的声音,似乎是兵器碰撞之声?发生了打斗吗?安仕黎拔出归易剑,急忙往寨子里赶去。
山寨里,卫广正与一个手执长枪的青年缠斗着。安仕黎看见两人相战,不禁愣在了原地,他还是头一次见卫广与人单挑会如此吃力。
那青年好生了得,一杆长枪在他手中宛如游龙,迅如疾风,猛如雷震,打得卫广是慌忙招架。卫广一样也傻了,他本来是想赶回大寨里烧火做饭,没想到碰到这个拿着长枪的年轻人二话不说直接对他发起进攻。卫广以为其中是有什么误会,想着以自己的武艺,先轻松制服了这小子再解释也不迟,但这青年却是远超意料的强悍。
交战中,卫广发现这青年还真是够邪门的,自己纵横沙场多年怎么会连个小年轻对付不了?据他观察,这青年技巧是有,可也仅限于入门水平,达不到百战老兵那种对武艺的炉火纯青。力气,这青年一样不缺,但也决谈不上天生神力,只能说是和自己持平的地步。再论速度,这小子反应倒也灵敏,但也没有超出正常人的范畴。那怎么自己就迟迟拿不下对方呢?甚至越打越吃力?太邪门了吧?
卫广再次使出自己惯用的刀法,想要趁青年一枪刺空之际打对方一个手忙脚乱。可对方却是不慌不忙,用枪杆轻轻一拨,四两拨千斤,不但自己从容挡下,还令自己险些乱了阵脚。自己刚一回过神,对方的枪尖直奔自己的面门而来,自己匆忙闪避这才幸免于难。
打到这时,卫广才明白眼前青年的邪门之处何在——强到令人发指的领悟力。自己的招式,对方领教过两遍后便能熟记于心并且给出破解之法,等自己再使出同样的招式,对方轻而易举化解。不光是化解,他甚至还能将对方的招式融合进自己独创的招式之中,让卫广感受到加倍的压力。
于是在双方交战的过程中,自己的各种招式被对方摸得越来越清、应对越来越从容,而对方的招式却一直在变、一直在精进,且力气与反应力这些硬性条件更是没有衰退的迹象,甚至随着对方越打越兴奋,还有变强的趋势。自己和这样的人打得越久,就越是吃亏。
卫广明白了,眼前这人哪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小年轻,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啊!自己要拿下对方,最好的办法就是趁对方没有摸清自己的套路以迅雷之势击败对方,可自己在那时却因轻视选择了放水。现在他再没有新的招式可以施展,只有被迫转入被动,在对方狂风暴雨般的猛攻下一点点被压垮。
“真他娘的糟了!”
卫广在心底暗骂道,而对方则斗志昂扬地高声喊道:
“小小鼠辈!竟也这般耐打,看你还可再坚持几个回合!呀哈!”
又是猛烈的一刺,震得卫广五脏六腑都在颤动,他越发难以招架了。
安仕黎本想提剑上前帮助卫广,但他发现高手过招还真没有自己这样不入流的选手掺和的机会。两人的打斗那是眼花缭乱,安仕黎想出手都不知道从何下手,只能在一旁焦急地观战。
卫广这边,他已然落入无法挽回的颓势,体力明显不够使用,对方抓住时机,一枪将卫广连人带刀全部击飞了出去。卫广力竭倒地,他还来不及站起,对方便朝他刺了过来。
“住手!”
十万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