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信王伸出大手揽住对方的腰肢,要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舞女红着脸颊点了点头,倚靠着信王的肩膀坐了下去。
舞女羞赧地不敢注视信王,而信王则很是随意地轻抚着舞女的面颊,对对方说道:
“美人,今日可愿与孤在府中共度良宵?”
“妾…妾身何其之幸,能得大王宠幸。”
“好!好!”
信王含笑着点了点头,揽住对方腰肢的手一点点向对方最为柔软之处靠近,面颊也向对方的面颊贴去,马上就要碰到一起。至于那舞女欲拒还迎,看似羞怯,实则就等候着信王的宠幸。
“大王。”
一道平静而清晰的声音在信王耳畔响起,信王感到耳畔如同炸响了一声雷,他连忙将舞女推到一旁去,若无其事地面对来的那人。
那人看向信王,轻轻叹了一口气,此人即是信王的老师,也是信王府和蒋羽之间的主要联络人,陈种。陈种给了信王一个眼神,信王明白,每当有重要讯息需要和自己密商时,陈种才会摆出这样的眼神,于是信王清退一旁的舞女,让陈种向自己汇报。
陈种一开口,便以责备的语气向信王说道:
“大王!如今我等壮志未酬,而您又奈何耽于享乐?”
信王的眼睛左看右看,不知要往何处安放,低声向陈种解释道:
“非…非也!此孤自秽以欺世人之计也!绝…绝非真心耽于享乐,乃碍于形势,不得不为。”
陈种疑惑地看了信王一眼,但他并未就此话题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对信王悄声说道:
“蒋大人托在下禀告大王,蒋大人新近收罗了一名贤才,此人才思敏捷、有应变之能,或可为大王所用!”
“又添一人?能保不泄密乎?”
信王忐忑地看向陈种,陈种眉头皱起,焦急地对信王说道:
“哎呀!大王信不过谁,也不应该信不过蒋大人啊!蒋大人物色人才,必是慎之再慎方才做出决断,岂有马虎?大王多虑矣!大王,此人自踏北而来,受边将石建之推荐进入蒋府,又经蒋大人考验,方被蒋大人选中,多半可靠。且蒋大人还安排了此人与大王的见面,大王待会便能面见此人。”
“石建之?”
信王皱了皱眉头,陈种别的话信王都不怎么当回事,听完忘完,但石建之这个名字可是给他留了不少印象。他还清楚地记得,当初自己被召回京城,联络时任代理踏北总督的石建之,请求对方起兵支持自己,却遭到了对方的搪塞,使自己最终落入了被软禁的命运之中,这仇,他还记着呢!
“哼!”信王冷哼一声,“那个石建之,早先请求他起兵响应,他却无动于衷,合该今日落入此等命运。”
“大王!”
陈种的急切溢于言表,他继续向信王说道:
“如今已是何种境地?大王又何必再去纠结过往之不如意?能得人之助,便是万幸,大王万不可为嫌隙所扰,贻误大计。”
“知道了。”
信王随意地应了一句,看上去根本不曾将陈种的话放在心上。
陈种将舞女团屏退,准备安排那位蒋羽挑选的新人与信王见面。而具体该如何安排呢?他的方法名叫滥竽充数。
这一方法顾名思义,先安排一班竽手挨个单独进入信王的房间内向信王演奏,那名新人同时也藏在这些竽手之中,等轮到此人进入房间,便可以开始与信王的密谈,且不会招致外人怀疑,是在信王当前的处境下最为稳妥的一条方案。
信王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而陈种便开始安排竽手们和伪装成竽手的那名新人挨个进入信王房间内。
信王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他清楚地知道此番吹竽表演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也干脆将就着心不在焉地听着,等待着那名即将与自己见面的新人。
信王真是感到奇了怪了,这名新人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本领,值得蒋大人亲自引荐,甚至还要通过如此繁琐的方式令之与自己见面?唉!乏味!乏味!有这闲工夫,他倒不如再让自己的歌舞班子给自己表演个几场。真是的,反正蒋羽他们也不知道猴年马月可以功成,自己到底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呢?专注于当下的每一天日子,才是生命的真谛之所在。
信王自顾自地思索着,而在自己面前吹奏的竽手则换了一个又一个,他也全部不曾挂怀。再动听的竽声,连让他入耳都做不到,他就这么懒散地坐在椅子上,堆满肥肉的腿还在一个劲地抖着,心想着无聊的时刻到底何时可以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