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自己正准备了解一番甘兴离家出走的真相,这甘振就到了自己面前。
甘振面露痛惜,向叶绫说明道:
“这些事情要追溯到我的父亲和伯父那时了。公主您肯定知道,上一任甘家家主即是我的伯父,而我父亲即是我伯父的助手。但我的伯父和我一样,身怀暗疾,难以痊愈,最终因为过劳而英年早逝,并在临终之际将家主大位传与我的父亲。我的父亲一直以来都恨自己没能尽到身为助手的职责,才让伯父心力憔悴,早早离世,这是他终身的遗憾。
在我和弟弟渐渐成人后,由于我也身怀暗疾,而我的弟弟则身体健康,与伯父和父亲当年的情况如出一辙。父亲就将自己没能弥补的遗憾转移到了弟弟身上,对我的弟弟要求非常严格,努力培养他成为我将来的助手。可也因如此,我的弟弟多年来饱受打压,心怀不满,终于在一次父亲的斥责下逃出了家里。
这件事,说到底是我的错啊!如果我能更多地体察他的感受,他也就不会离家出走了。公主殿下,如果可以的话,请您能带他回来,或者就让他追随您,都好,甘振都感谢公主殿下您,不要再让他痛苦下去了。多谢公主殿下!咳!咳!咳……”
甘振一边咳嗽着,一边向叶绫恭敬地行了一礼。看着甘振因病痛而如此虚弱,叶绫连忙扶住甘振,让他不要给自己行礼,并对甘振说道:
“放心吧!叶绫会尽力的。”
叶绫点着头轻轻微笑着,甘振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对叶绫由衷地说道:
“感谢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您慢走。”
“嗯,公子也要多多保重身体,叶绫就先走了。”
叶绫走出了大门,脸上的恬恬微笑也如云烟般消散,明亮的眸子里点缀上一抹冷酷。
甘振发自真心讲述的关于甘兴离家出走的故事,并未能勾起叶绫的同情心来,刚刚她的笑颜都是做安抚甘兴之用,恰恰与之相反,听了这一故事后,叶绫还在心底升起了一抹对甘兴的瞧不起。
因为严苛与不公平的对待就选择逃避一切吗?这还真是令叶绫嗤之以鼻的行径。如果因为面对这两点而无法承受,那自己都不知道吊死在房梁上多少回了。
她一向是倔强无比、一身反骨的人,若他人越是瞧不起她、越是小觑于她,那她就越是要证明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从来不比任何人差。至于遭到打压,那她的选择是成为一只弹簧,顶住全部的压力,然后加倍反弹回去。逃避,是她不会为且不屑为的事情,只有她的敌人向她匍匐,绝不能是她自己将后背展露给敌人,这是懦夫的行径,不是她的。只要她一息尚存,她便会坚定不移地对抗回去。
甘兴之作为,显然不是她会欣赏的作为。不过,这倒也并非要害之所在,只要此人可以发挥自己的才能,并为自己所用,那也就够了,值得自己亲自出发招揽此人。
现如今,顾攸成为了自己这个所谓的“文学社”的第一名成员,但这次出发招揽甘兴的旅程,叶绫并不准备叫上这位足智多谋又行事果决的青年。理由也很简单,她希望由自己搭建的这个团队,自己拥有足够的权威,不会出现自己拍了板的决策却得不到落实的情况出现,为了在成员面前建立基础的威望,每个人才都尽可能由自己单独前去招揽是最为稳妥的。
叶绫早已获知甘兴如今的所在地,骑上快马,就朝该地出发。
甘兴现在所处的地方,乃是旧长凝或者说西长凝的一个港口上。这个旧长凝可大有背景,之所以被称为旧长凝,是因为这是叶氏先祖最开始选定的首都,并且已经进行了不小的建设。旧长凝的位置处在凝国的中间地带,且位于沿海,对于靠海吃海的凝国来说应该是最佳选择。但在四大家族的要求下,最终首都的选址被迫离开沿海,定在了现在的长凝,而这个被放弃的首都选址,便被称为了旧长凝。而它还还被称为西长凝,则是因为它位于如今长凝的西部沿海。
旧长凝与长凝之间的距离并不算很远,叶绫骑着快马奔驰了几个时辰,便抵达了西长凝,甘兴所在的港口上。
这时已然临近黄昏,夕阳亲吻着海面,与阙海渐渐融为一体,海面上波光粼粼,如同飘着金色的鳞片。金黄色的天空与金黄色的海洋相交汇,显露出一份独特的神圣与庄严之感。
港口旁停泊了不少的船只,这几乎是凝国独有的盛况。身为一个半岛国家,凝国的航海业与海上贸易格外发达,甚至称得上是凝国的命脉。凝国立国以来就有这样的说法,失去陆军,凝国将失去征服,而失去海军,凝国便会灭亡。凝国半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