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一旁叶绫的全部话语,但叶绫仅仅是开了个头,便引得了她极大的兴趣:这样的经历,与自己的经历不是颇为相同吗?一样身为女子,一样自小便心怀不凡之志,但自己的一切几乎是以惨淡收场,这位公主殿下又是如何应对的呢?饱受挫伤的杜清慧顿时便好奇了起来。尽管面上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实际她却专心地聆听了起来。
叶绫继续讲述着,脸上也多了一抹慨然。
“但杜小姐一定可以感同身受的是,这条路并不好走,其中的重重阻碍超乎想象。嘲笑、讥讽、乃至谩骂,如影随形,一刻不停,不管自己再怎么努力,展现的再比别人要优秀,可别人想要将自己的努力否定掉,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足够了。‘运气好罢了!’‘看你是女孩故意让着你罢了!’哈哈哈哈……唯独不肯承认,这些都是我们自己努力换来的成果。”
叶绫的笑容沾染上了一抹苦涩,而杜清慧的心灵也遭受了触动,一层湿润再一次将她的眼眸包裹。是啊!是啊!这些不统统是她经历过吗?她是多么渴望得到理解与认同啊,苦苦追寻而不得,心中之祈求无以复加,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在她亲手编织的“爱”的牢笼里无法自拔。她分明又要落泪了,可还要坚挺地表现得若无其事。
收起苦笑,叶绫的眼神变得坚决起来,她接着说道:
“但是,哼!他们要嘲笑,要讥讽,随他们去好了!我们的努力、我们的刻苦,难道需要那些只会大放厥词却一事无成的人认可吗?”
杜清慧转过了头,呆呆地注视着叶绫,似乎是无法理解对方话里的含义。
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叶绫知道该乘胜追击了。她伸出一只手轻轻抓住杜清慧的手,注视着对方说道:
“他们笑话也好、嘲讽也罢,如果我们恰好被其所影响,不是正中其下怀吗?呵!他们所期待看到的,不就是我们被束缚、被打压、然后向他们摇尾乞怜、媚词取容的模样?呵呵呵……巧了,我叶绫天生反骨,安能遂了他们的意?”
叶绫的话语铿锵有力、斩钉截铁,被叶绫轻轻抓住的杜清慧也不免感到一阵昂扬之力注入自己的胸口。
叶绫的脸庞朝杜清慧凑近了些许,脸上的笑容真挚而明媚,在杜清慧眼中宛如旭日。
“杜小姐,我们的努力,自己认同就够了,我们的一切,自己接纳便足矣。如果我们的价值非要得到他人也就是那些男人们的认可,我们的价值才是真正有价值的,这不就是说,我们本身是一文不值的吗?还是说我们生来就是只能做男人们的附庸,一切都要靠男人们赋予?被当作一件装饰、一件玩偶,任他们随意摆弄,自己则只有顺从的资格?如果说杜小姐的确对这样的现状感到不甘,想要通过更加努力改变现状,可在心底,却已然默认了自己的价值唯有得到他人认同才是真价值,自己实际上就是男人们的附庸,一切必须要靠男人们赋予。杜小姐自己便不觉得这一切无比荒诞滑稽吗?既已决心挣扎,何故还要令项圈束缚于脖颈呢?”
“我…我…”
叶绫的话语是如此有力量,仅是一击,便令杜清慧曾笃行不疑的无数事物都剧烈地震荡,也让她陷入了慌乱与迷惘的乱流,她想要开口辩解些什么。但在叶绫晨曦般明亮的目光里,一切辩解的话语似乎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她的目光只有慌不择路地进行着躲闪。
叶绫轻轻地笑着,当她的目光再次落到杜清慧身上,柔和地仿佛春风的吹拂似的。叶绫握住杜清慧的手更加有力了些许,而她的安抚也起了效果,杜清慧的目光还不曾摆脱慌乱,但至少已经可以做到与叶绫对视。
叶绫微笑地说道:
“杜小姐,没关系的,都没关系的,这人世间,谁都会说话,但唯有事实说出的话,不会掺半分假。倘若你我所建立的功业能够彪炳于史册,让我大凝的芸芸子民都能受到你我功业之荫蔽,则谁又还能摘自你我分毫?他们乘凉的大树,是我们所栽培的,他们所吃的稻谷,亦是我们种下的,就算那些无知而又自以为是的人继续发挥他们污蔑的专长,又能如何?他们赖以生存的一切,是在你我手中建立的,将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抹除你我的努力与付出,我所做出的一切,与天同齐、与日同在,而数不尽的魑魅魍魉们,则将永远湮灭于人间,你我又何必挂怀?哈哈哈哈……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统统随他去吧!我们的价值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我们所渴望的亦由我们自己的双手,何须其它?
杜小姐,叶绫不才,以凝国之振兴为己任,以先王之大业为理想,甘愿为此贡献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