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禾照常上山采摘草药,刚一回到慕家院落里时,突然瞧见了外头一晃而过的一个身影,她心里头咯噔一跳,没由来地想到之前趁着夜色偷袭的黑衣人,她不敢放松警惕,赶忙将一箩筐草药随地一搁,忙不迭地追赶了出去。
此时已经是夜幕降临,暗沉沉的夜色下,几乎看不清刚才一晃而过的身影,越发显得格外可疑。
她刚才匆匆一瞥过的身影,似乎是从他们后院的门里跑出来的,不多一会儿,直往村子里跑了去,阮禾也顺势追了上去。
不曾想,她三步两步地追赶上前时,前边那道跑动的身影似乎已经精疲力竭地停顿在了原地,根本没有意识到后边已经有人跟上来。
阮禾斟酌一二,打量着前头那道算不得高大、也称不上健壮的身影,估量着自己的应付能力,三步并两步,飞快地冲上前去,手中泛着闪闪寒光的匕首没有丝毫迟疑地架在了那人的脖颈上头。
由于这道身影实在过于可疑,尽管看着并不像是寻常的黑衣人杀手,阮禾也没打算放松警惕,先下手为强,将手里的匕首压在了那人脖颈的命脉处。
冰冷的刃口抵在脖颈命门处,那可疑的人颤巍巍地停住了脚步,哆嗦着用一双手,小心翼翼地试探地轻摸了摸冰冷的刀背,更是被吓唬地发出了一声尖叫来。
“你是谁?”
隐约觉得这一声尖叫尤为眼熟,可周围黑沉沉的环境下也看不清楚眼前人的面容,阮禾疑惑地皱了皱眉,冷冰冰地出声追问道。
“小……小禾……放开我。”
翠太姨娘吓得一哆嗦,尤其是那匕首锋利的刀刃处已经将她的脖颈划开了一道淡淡的血痕来,刺痛袭来时,更是吓得她打着颤音赶忙讨饶道。
听得翠太姨娘那尖利难听的嗓音,阮禾顿时明白了过来,嫌恶地皱了皱眉,也顺势将自己的匕首放了下来。
自己的性命得到了保障,那翠太姨娘这才稳住了颤抖的身形,哆嗦着一只手,小心地抹了一把自己脖颈处的血痕。
眼见着匕首撤了下来,翠太姨娘可不敢招惹了她,忙不迭地一扭头,打算往家里跑。
她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便被阮禾当机立断地拦了下来,清冽而冰冷的嗓音缓缓地响起,“等等,你从我们家跑出来,是做了什么事?”
翠太姨娘没想到自己悄无声息地跑出来,竟也被人瞧见了来,吓得心里头咯噔一跳,只得死鸭子嘴硬地强硬辩驳道:“我哪有从你们家里出来!阮禾,你别血口喷人,我好端端地在这里散步而已!”
“散步……”阮禾莫名冷笑了一声,转过身来,目光不善地拉着她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将人往亮光处拉了过去。
借着上头微微的亮光,阮禾这才看清了如今翠太姨娘慌乱的模样,她满头灰黑的头发此时凌乱不已,如何看都不像是出来散步的。
尤其是对上那一双稍有慌乱的眼,阮禾心里头很清楚,这翠太姨娘定然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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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步就散步,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对于这翠太姨娘的解释,她是一点儿也不信,慢悠悠地反问了一声。
翠太姨娘气急败坏地用蛮力挣脱开来,尖酸刻薄的脸上是一派气势汹汹的神情,端出了长辈的态,怒喝道:“我散步关你什么事!放开我!”
单单从力气来看,阮禾这一具瘦弱的身体,自然是无从和丫鬟出身、空有一身蛮力的翠太姨娘相提并论,不多一会儿,那翠太姨娘已经恶狠狠地甩开了她的手,似乎是打算头也不回地走开。
阮禾不可能轻而易举地放任翠太姨娘离开,毕竟她刚刚的一系列举动都充斥着可疑,尤其是莫名从他们家的后院门跑了出来这一点,便推脱不了一点儿。
若是让这翠太姨娘跑了,后边要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想要再找二房好好地清算一番,总归是麻烦许多。
阮禾轻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走到了这翠太姨娘的身旁来,手里紧握的长匕首也轻巧地搁在了她的脖颈处,慢悠悠地威胁出声道:“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老老实实跟我回去,我清点一下家里头出了什么岔子,再放你走;第二,你现在可以跑,看看是你跑得快,还是我的刀抹得快,我现在就拿这匕首抹了你的脖子,你信不信没人能发现是我干的?”
翠太姨娘干了缺德事情,慌张逃离慕家时,由于她自己的心虚,一路上都是走的僻静小路,如今这附近竟是连一点儿人声动静都听不到,的确很适合悄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