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寻笑了。
难怪这女人昨日还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今日便一大早就来找他。
原来是为了逼他交出司水令令符!
“你们呢?也是这个意思么?”
林寻的目光随即从白红裳身旁一男一女身上扫过。
那男的林寻昨天见过,乃是第九河道衙门副都统朱贵,另外一名女的,林寻虽然也是第一次见到。
但昨日他已经得知了消息,另外那女的名为陶初然,是第九河道衙门主簿,平日里与白红裳关系极好。
“当然,属下等人皆是这个意思,您既然是临时空降而来,自当由属下们帮您承担起此次救灾治水的重任。”
相比于态度颇为倨傲的白红裳,朱贵的言辞便要缓和了许多,但他仍是坚定地支持了白红裳。
“听说林大人是今年新科解元,可属下奉劝您一句,治理河务不是儿戏,稍有差池便是弥天大祸,不如早早将令符交与白都统,也好免去未知祸患。”
与白红裳和朱贵不同的是,陶初然的言辞相当刻薄,话里话外都在暗讽林寻不过是一个白面书生,压根儿担当不起治河重任。
直至两人话音落下,林寻忽的从座椅上站起身来。
就凭眼前这几个歪瓜裂枣,也想让他交出司水令令符?
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
“既然诸位如此关心天江水患,便传本官命令,从此刻起,半个时辰内,第九河道衙门全部官员及水兵立刻集结待命!”
带着一副忽明忽暗的话音,林寻口中下达了命令。
紧接着,林寻又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神色,视线汇集到白红裳身上。
“白都统,半个时辰后,便由你带上所有官员及水兵,迅速出发前往天江下游一带。”林寻又吩咐说道。
逼宫不成的白红裳,看着眼前突然流露出神秘笑容的林寻,内心一时间稍稍生出了几分迟疑。
与对方四目相对之际,有那么一刹那的功夫,白红裳只觉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并不简单。
“我们都离开了河道衙门,不知大人您又打算做些什么?”
白红裳的言辞间,仍旧带着一股嘲讽之意,在她看来,林寻将他们所有人都打发走,正好可以玩忽职守,偷奸耍滑。
“本官做事,需要向尔等交代么?”这一刻,林寻收起了笑容,只剩下一脸的冰冷之色。
眼下他虽说允许白红裳暂时嚣张一些,但对方若是想蹬鼻子上脸,他也不介意让这个女人领教一下他的手段!
被林寻一句话怼了的白红裳,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片青红交加之色。
但当数息时间过去,白红裳却是当场忍了下来,说到底,林寻眼下还是他的顶头上司。
倘若林寻果真一纸命令,撤了她的职,她也不能明着对抗大周律法。
“此次任务结束后,我会亲自向总督大人和朝廷反映,您今日的所作所为!”
放下一句狠话后,白红裳直接带人转身离去。
“小丫头片子,想跟我斗?”
“你还嫩了点!”
看着白红裳几人远去的背影,林寻则是冷哼一声。
正所谓谋定而后动,但现在整个第九河道衙门,却连一份完整的天江下游水情报告都没有!
这种情况下,任何口头上的具体措施,都只能沦为纸上谈兵!
……
由于此次是白红裳带队前往天江下游,因此衙门内的一众官吏和水兵都极为配合。
因此半个时辰刚刚过去,白红裳便带着数百名官员水兵,以及十几车救灾物资,浩浩荡荡,直奔天江下游而去。
在这一过程中,所有官员和水兵都心照不宣的保持着沉默,没有任何人询问林寻的下落。
甚至于在不少人看来,那位刚刚上任的司水令林大人,已经完全败在了白红裳的手中,只能将指挥权交了出去。
不过包括白红裳在内,这些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
就在他们离开镇水司不久后,又有一批满载着各种物资的车队,抵达了第九河道衙门。
“主人,按照您的吩咐,今早凌晨时分,李老板便已经带人前往了天江下游一带,那里正好有咱们明器楼的一处仓库。”
“这十几辆马车上的物资,全都是李老板为您准备的,您看如果还缺少什么的话,属下这就让人去安排。”
第九河道衙门大门前,刚刚冒着大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