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会有如此之强的占有欲,但却没有一个人肯为自己死去的姐姐赎身,这究竟是为何?
其中缘由,她不明白,也不愿明白。
偌大的动静引来文翰斋一群人围观,二人身份皆尊贵异常,一时竟无人敢拦。
“停下!”杨沫一声令下,自带威严,众人纷纷转头行礼。
宋明康和潭越快速分开,不敢造次。
潭越反应迅速,随口扯道:“杨妃娘娘,我们在练习相扑。”
对此,杨沫点到为止,只是淡淡地说:“都散了吧。”
临走时,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陆允慈一眼,对视的刹那,两人暗暗点头,心照不宣。
眼前宋明康和潭越怒目相视,陆允慈一言不发,漠然地看着他们将自己死去的姐姐接当作物件一般争抢。手指不自觉更加用力,纤长的指甲嵌入肉里,她却丝毫不觉疼痛。
宋明康朝她走近,似是还有话要对她说。他身后的潭越暴躁地扯住他的衣领,毫不客气。眼见又要爆发冲突,宋明康及时止损,最后看了沉默的陆允慈一眼,便依依不舍退下。
片刻,陆允慈走出文翰斋,上了马车。
她脸色苍白,身侧的小丫头白芷一连唤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应和。
察觉出她情绪不对,白芷及时止声。空气只剩下诡异的沉默,回想起方才的一幕幕,陆允慈指尖发凉,将自己姐姐拖进泥沼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逼良为娼,到头来惺惺作态。
方才宋明康和潭越打了起来,从这其中,她或许可以讨到一些有利的东西。
心中念头逐渐明朗,于此刻正式成型。
陆允慈睫毛很长,微张眼睛时,能将所有情绪遮盖。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个月后,岁试到来。
在这期间,陆允慈一直在文翰斋学习,但无论在哪里,都能听到有关自己的议论声。
宋明康和潭越不知为何对自己的兴趣愈来愈大,时常跟在她身后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她恨这突如其来的探究与好奇。
今年的岁试男女分开考核,女子的考核科目主要是琴艺、弈棋、四书五经、绘画这几大类。
这些技艺通识,陆允慈幼年时便有所接触,当时宫里请来了全京城最好的老师,再加上她早慧机敏,天赋和外部条件均得天独厚,样样精通于她而言并非难事。
岁试出结果的那天,她一举夺魁,让“睇儿”这个名字,真正走到了人前。
一时间,满京城哗然,青楼女子和岁试第一这两个身份,仿佛有着天壤之别,不可能发生在同一人身上。
而陆允慈如愿以偿,走到了风口浪尖。
睇儿,睇儿......
这是姐姐的小字。
而陆承泽这个名字,和陆允慈一样,暂时不能被太多人知道。
这天傍晚,宋明康叫住了她。
他蹭到她身侧,假装看不到路过之人灼热探究的目光。
她看向他,没有说话。
从前她在寻芳阁,于他而言唾手可得。现在,她恢复了自由之身,又在岁试中一鸣惊人,属实出乎宋明康意料。她离他越来越远了,却比从前更吸引他,可他得不到。
隐隐作祟,欲罢不能。愈演愈烈,暂难将息。
话到嘴边竟觉烫嘴,连面颊都在发烫。
宋明康深吸一口气,“睇儿,后日是我生辰宴,在宝月楼。”
“嗯。”她抬头看他。
宋明康愣住,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可究竟哪里出问题了,他也说不清楚。
睇儿是不是还在生气?那日他和潭越一起做的混账事,她是不是根本没有原谅他?可她明明亲口告诉他“不重要了”......
他是不是不该喜形于色,让心底所想被她猜个彻彻底底。
那件事,确实错在他和潭越,睇儿不原谅他亦是理所应当。想当初,睇儿只是寻芳阁的乐伎,只需歌舞弹唱,但在那种地方,再加上云茜的推波助澜,免不了......
想到这里,宋明康狠狠瞪了不远处的潭越一眼,随即诚恳地对眼前人道歉。
“睇儿,对不起。”
潭越察觉出宋明康的目光,觉得莫名其妙,看到宋明康又凑到睇儿跟前,心里有些不舒服。
陆允慈直直地看着宋明康,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她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但隐隐察觉事情正按照她想要的方式发展。这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