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晋没法子继续放假过舒服日子,梁母一想到儿子还要去挑石子铺路,一颗心就跟揪着一样的疼。
她哪里还记得昨天晚上自己还在生气儿子,男人都是晚熟的,儿子还小哪里能有什么错,错都在赵央,都是赵央勾搭儿子,男人哪里能受得了女孩子存了心的勾搭。
赵家人不会教女儿,她不介意自己亲自帮这个忙,不过这些都不用着急,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去帮儿子解决工作上的事。
什么样的人干什么样的事,修路是卖力气的农民工该干的事,她的儿子就应该坐在办公室里干文化人干的事。
梁母想让梁晋去豆干厂干会计的活,这活不累还有油水,在她眼里最适合梁晋不过。
只不过梁母第一去扑了个空,大队长跟大队书记这两个大队做主的人都不在,大队部里头就只剩下一个陈会计。
陈会计倒是见了梁母。
对大队长跟支书梁母打算用谦逊的一面,但是对一个小小的会计,梁母谦逊不起来,她端起来的时候还挺像那么回事,比公社那边派过来视察的人还有气势些。
至于为什么是公社那边派来视察的人,那还是因为槐荫大队太小,张会计见过最端着的人也就是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小干事了。
梁母端起架子,施舍一般说出自己的目地,张会计的脸顿时黑了,他是大队会计,同时也兼任豆干厂的会计,这个女人一来就这么说,那不就是嫌他干的不好吗?
管她什么家属探亲,什么京市人,张会计马起脸就是赶人。
“要我说肯定是她儿子跟她乱说话,说我干得不好,否则她怎么可能一上来就看上我这个位置了?她干嘛不直接看上你屁股底下那个位置?!”
张会计拉着谭媛一顿吐槽,他这个会计当得容易吗?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看到大队账上慢慢开始有点富裕起来的苗头了,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摘桃子,真当他是个死人不成?
如果是大队里头的人,张会计还得考虑考虑人际关系,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换成知青家属,张会计可一点客气的想法都没有,赶人也赶得一点都不马虎。
谭媛听得直乐,这一对真不愧是母子,脑子同样空空,真想知道上辈子梁晋到底是怎么爬上高位的。
梁母是被张会计拿着扫帚赶出大队部的,她满肚子的气没处撒,冲着大队部的大门狠狠踢了一脚,就是这一脚惊动了大队部隔壁人家的大黑狗,冲着梁母就是一顿犬吠。
梁母被吓了一跳,农村的狗但凡是用绳子牵住的,那就没有一条是善类,生怕狗挣脱开绳子咬她一口,梁母跑得飞快。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梁母的肚子早就已经饿得咕咕叫,早上的时候她就因为起的晚,一去厨房看什么东西都没有,好不容易饿到中午,回去一看,依旧什么都没有。
想要自己做才发现所有东西都上了锁,她就算再蠢也知道这分明就是防着她呢。
知青家属探亲,本来就应该跟着知青点一起吃饭的,粮食也都该由大队出,但是梁母一来就自己单独在王家做,知青点那边也误以为梁母是要自己做的,也就没人准备她的份。
知青点每天都有分到两个人做饭,今天就刚好轮到赵央跟另外一名知青。
赵央虽然做饭厨艺不怎么样,但是知青点这么多知青可不会惯着她,不会炒菜是吧?那烧火切菜的活可跑不了。
赵央存心想要讨好梁母,将自己的饭菜递了过去。
“伯母这是我的午饭,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收下。”
她的好心并没有给她换来梁母的另眼相对,换来的是梁母一个响亮的巴掌跟梁母刻薄的话语。
“你这丫头看着斯斯文文的,没想到私下居然是这种人,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你进我梁家的门,以后离我儿子远点,别出现在他眼前。”
她儿子是要娶年家大丫头的,怎么能栽在眼前这个臭丫头手里。
她的一巴掌不止声音响亮,就连力度也是一点都没有减轻,赵央的脸上立马就出现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赵央人都懵了,手里的饭盒也都被掀翻在地,米饭跟青菜都混合在一起,同时混在一起的还有赵央一下接着一下往下掉的泪水。
赵央在梁母面前委屈得哭,我见犹怜,梁母看她这样子只觉得碍眼极了,一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
碍眼的人不想看就可以不看,梁母在京市没有这个底气,在槐荫大队这个穷乡僻壤却是有的,赵央放不放手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