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放在姜软软眉宇间修长的手指愕然间停住,所有的思绪在这一刻完全停滞,心神完全失去本该有的平静。
小野?
这是一个段辞从来没有听过的名字。
小野……是谁?
怀里的女人眼角滑落一滴泪,表情看起来很是伤情,语气模糊不清:“小野,带我走吧,带我走……”
段辞的表情几乎是瞬间凝固,放在她眉目上方的手指止不住的轻微颤抖起来。
下一秒。
没有犹豫,没有疼惜,用力的掐住睡着女人的下颚。
姜软软身处噩梦中,下颚传来的痛感让她猛然地睁开眼,入梦太深,竟让她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直到看见段辞一张怒形于色的脸,男人眼中透露出的怒火几乎能点燃周围的空气。
眸色死死地盯着她,幽深的脸覆盖上一层骇人的冰霜:“小野……是谁?”
姜软软脸上的血色瞬间被抽离,瞳孔扩大,惊愕的表皮下早已五雷轰鸣!
段辞怎么会?
姜软软只记得她刚才梦见了祁野,在梦里,她喊着小野不要走。
而段辞的表情和质问告诉她一个事实,她……说梦话了!
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动,放在被褥下的双手明明就放在床上,却又有一种无处安放的感觉
男人再一次口吻冷冽地逼问:“姜软软,小野……是谁?”
在听清楚问题之后,姜软软背后发凉,眼皮不停地跳动,顺带着睫毛也抖动起来,她就像是被人点了哑穴,怎么也无法张口回答。
而她过于明显的表情变化,让段辞心里更加笃定这个所谓的“小野”绝对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一样的人物。
所以……姜软软为什么会梦见他?
为什么会在梦里喊着他的名字?
为什么要让他带她走?
又为什么会在梦里也伤情到流眼泪?
无数个疑问冲击着段辞,看着姜软软的目光逐渐变得如狼似虎,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凶狠气息。
掐在她下颚的手掌慢慢挪到她的脖子处,他眼中,阴鸷与病态交织:“姜软软,老子问你话呢,小野是谁?还是说又是你在外面认识的野男人?什么时候认识的?嗯?”
她垂下眼皮,不想让他发现眼里的秘密,被褥下的手紧紧抓着床单,终于挤出两个字:“没谁。”
男人显然不信,手掌从脖子处慢慢往上又变成了触摸她的脸颊,只不过这种触摸没有温度,更像是一条毒蛇盘旋在她脸上。
语气冰冷刺骨:“没谁?没谁你会在梦里喊他的名字?没谁你会叫他带你走?没谁你会在梦里流眼泪?软软……不要骗我。如果你让我知道你心里藏着别的男人。
我会在你的脸上割开一道疤,再亲手把盐撒上去,让它永远无法愈合,让所有人知道这是我段辞留下的标记,也让所有人知道,你……姜软软,是我段辞的女人。”
姜软软脸色紧绷,她怎么忘了,段辞就是这种人,正因为他是这种人,才让她七年来把愧疚感隐藏起来,再逐渐消散。
她自私、冷漠。但她也不该再对这个男人升起任何的愧疚之心。
七年前他就不知道的事,七年来瞒着的事,他那时不该知道的现在也同样不要知道了。
“段辞,噩梦而已,人在做梦的时候,总会在梦里出现虚无缥缈不存在的人,小野……”嘴唇微微颤抖:“不过是梦里的人。”
男人的掌心终于腾起一丝热度,但眸底依旧冰凉,他俯下头亲吻她的唇,语气暗沉:“软软,以后你再做噩梦,梦里只能出现我的身影,不许再出现其他男人,虚无缥缈的人也不行。”
这话说得阴冷渗人,天知道他内心有多么不舒服,哪怕是做梦,他也不许她的梦里有其他男人。
姜软软没有再说话。
段辞亲吻她的脖子,某种欲望渐渐上升,冰凉的唇贴着她的耳廓:“软软,这段时间别去上班了,在家好好调养身体,然后……给我生个孩子。”
话落,躺在她一侧将她搂进怀里,“睡吧。”
姜软软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急促地闭上眼掩饰内心的慌乱。
不多时,姜软软平稳的呼吸传来,好似睡着了。
而男人在她睡着后起身坐在床榻边,藏匿于幽暗灯光之下的双眸,蕴含着不易察觉的危险韵味。
段辞凝望着她。
软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