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见状,慌忙上前扶住段辞,而段辞的情况与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属下面前发生转变。
“段先生,您……您洁癖发作了,我送您去医院。”
段辞眼眶泛红脸色苍白,额头上少见的汗珠,胸腔内似有一股淤血堆积,眼睛周围的红疹清晰可见。
就在属下准备带段辞去往医院的时候,他看见。站在面前的男人,他的雇主,鼻腔里流出了鼻血,眼尾的泪落下,只不过那泪,是红色的。
属下瞪大眼睛,这种情况让他想起一个词,七窍流血。果然……他侧眸望去,段辞耳朵里滴出丝丝的血。
突然间,段辞强撑站着的双腿失去了支撑,一切感知都渐行渐远去,陷入沉思的无意识中,就这么倒了下去。
属下彻底慌乱,背着段辞就出了段氏,一路上段氏的职员们看见这副景象,惊恐的讨论了起来。
段辞被送到医院,医生立即展开抢救,属下站在医院走廊里踱步,心中懊悔不已,也许他不该告诉段辞这个真相的。
如果段辞出了什么事,那他岂不是成了介间的杀人凶手。
段嘉鸿和林冉赶到医院的时候,段辞还在抢救室里。
姜软软接到林冉的电话,也迅速赶往医院。
她赶到的时候,段辞的属下自责的把发生的经过全部一五一十的陈述一遍。
林冉听完,哭着倒在段嘉鸿怀里,而段嘉鸿这个一生端着架子的男人,此刻脸上也有了少见的忧虑。
姜软软听完,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掐住,越掐越紧,思绪也在此刻凌乱成一张网。
段辞终究———还是知道了!
良久。
医生从抢救室里出来,说命暂时保住了,但情况很不乐观,除了过敏症状,心脏也出现了强烈的排斥情况,这种情况如果再来几次就会危及生命。
林冉听完,差点晕过去。
医生带着家属走到一旁叮嘱一些日后的治疗情况,姜软软跟着走了过去。
医生很严肃地说了一堆很专业的医学知识。心脏移植手术长期不吃排异药身体还能无碍的确实和个人的个体差异息息相关。
但从今以后,还是要按时按规律服用。
过去的几年里,姜软软也会哄骗段辞服用一些,但因为无法告诉他,又不能让他察觉,所以哄骗的次数少且不规律。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
姜软软每天都会来医院看段辞,而男人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她坐在病床边看着段辞,她记得嫁给段辞的前夕,这个男人也是在医院躺了半年。
七年半前和段氏正式联姻之后,她也去医院看望过昏迷的段辞。那时候她更多的是想近距离去接触那颗心。
时间逐渐流逝,段辞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医生说这种情况是病人遭受了重大打击,潜意识里自己不愿醒来。
林冉每天都来陪床,每天都在他耳边碎碎念一些美好的往事。
而她的努力也迎来了效果,段辞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后终于醒了过来。
他醒来后只在病房里看见了林冉,林冉高兴得眼眶泛红,温柔的关切着他。
段辞背靠在护理床上,面色苍白,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姜软软呢?”
林冉一顿,才解释道:“软软上午的时候我让她回去了,小辞,对不起…这件事我们不是有意要瞒你,我们只是担心啊。”
林冉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而段辞无心去听这些,他现在只想见一见姜软软,他只想问问那个女人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过他段辞?
林冉看出了段辞的想法,她又怕段辞见到姜软软后情绪会激动起来,所以一直劝他先养好身体。
而病床上的男人哪里有心思去管这具身体,他眼眶微微湿润地看着林冉:“妈,我现在想见她,你帮我把她叫来好不好?”
林冉看见他这样,片刻的动容,但想起医生这几天的叮嘱,还是拒绝了他,“小辞,你先把身体调养好再见软软也不迟。”
段辞听不进去,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去找姜软软。
林冉见劝不住,只好妥协给姜软软打了电话。
挂了电话,林冉叮嘱段辞:“一会儿软软来了,你们有什么话好好说,千万不要激动,这件事你也不要怪软软,七年前是我和你爸找到软软央求她帮忙瞒着你的。”
段辞不说话,脸色苍白得可怕,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软软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