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冷冽的喝声从身后传来,紧接着一道冰冷的东西,抵在江时醒的脖子上。
来人的动作、声音,速度太快,她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
“我……”江时醒浑身僵硬,她能感受到,抵在自己脖子上的是一把锋利的长剑。
不敢乱动,生怕有什么动作,来人不管不顾地抹破她脖子。
“你是什么人?”低沉冷冽的男声,冰冷的语气中,满含危险。
“我是……”江时醒声音哽住。
这要她怎么解释啊……
“说!是不是蛮夷人派进来的奸细!”
哪知道不等她想好解释的话,用剑抵着她脖子的男人,却一下子变得凶狠又紧迫起来。
“嘶……”抵在脖子上的利剑靠近了几分,轻轻一动,割破了她的皮肉,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飞剑黑沉着脸,看着江时醒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物,十分冷漠。
他看出了不知从哪里跑进来的人脸上的犹豫之色,吞吞吐吐,不像要说实话的样子。
现如今整座城主府都在隐卫的监控之下,能避开他们的耳目,悄无声息地溜进来,甚至摸索到了大人的房屋外。
此女必定身怀绝技,现在说不定只是在扮猪吃老虎,以柔弱的外表,叫他放松警惕。
思此,飞剑不再犹豫,正准备用上狠劲,把这人的真面目逼出来。
江时醒明显感觉到脖颈处,越来越重的力道,清晰的刺疼,叫她的身体,止不住地打了个冷颤。
她心急如焚,急忙喊道:“我认识燕径庭!”
飞剑握着利剑的手,猛地顿住,随即怒上心头:“大胆!”
此女竟敢直呼大人的名讳!
江时醒疼得直吸气,她又惊又冷,紧绷的神绪之中,能清晰地嗅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血腥味。
不用怀疑,脖子肯定被划破了。
她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可她也不是鲁莽开口喊燕径庭这个名字的,在大部分已知的情况下。身后这男人的身份,应该是侍卫一类的角色,他们武功高强,对主上忠心耿耿。
所以……
“大哥,你先别急着动手,你看我手上戴着的是什么东西?”
江时醒急急忙忙开口。
男人太警惕了,她全身上下,除了嘴巴在动,其他地方僵直地站着,一动不动。
她生怕自己一点动作,这人应激,直接抹了她的脖子,那就真死不瞑目了。
飞剑警惕心依旧,对于她说的话,只是稍稍停顿住,并未相信。
“老实交代,什么人派你过来的?”
他不为所动,厉声逼问。
江时醒欲哭无泪:“没人派我来,我自己来的。而且我真认识燕径庭,我手上戴着的东西,就是他给我的。”
她现在无比庆幸,因为第二天要去见古研究院的老院子,所以入睡之前,她特意翻出全部文物整点了一遍。
摸出燕径庭当时给自己的佛链子的时候,鬼使神差地戴在手上,没摘下来。
现在唯一不确定的就是,不知道这人认不认识燕径庭身上的物件。
燕径庭被流放到如此偏远之地,现如今还能跟在他身边的,必定是忠心信任的人。
所以她赌那一半的几率……
飞剑迟疑了一瞬,随即斥声:“别乱动,把手抬起来。”
江时醒乖乖抬起手,随着她的动作幅度,盖住手腕的睡衣袖子,往下一滑,露出左手手腕上红绳系着的佛珠链子。
此物看似平平无奇,可那黑檀木的珠子,却十分熟悉。
“观相!”
飞剑一眼认出此物。
江时醒眨了眨眼,脑海中闪过两人书信交谈的时候,燕径庭确实提到过,这佛链子的名字为“观相”。
“大人的贴身之物怎么会在你手上。”飞剑仍旧没放松警惕,但冷冽的思绪,被破开了一道口子。
许是她没有过多小动作,又真的拿出来能证明自己的东西,他总算愿意听她讲话了。
“我真认识燕径庭,不信你把他…把我带过去见他。”
江时醒冷静开口。
飞剑的视线将她由头到扫射了一遍,最终停留在她手腕上的佛链子上。
他贴身辅佐王爷多年,知道“观相”对王爷的重要。
抵在脖颈上长剑,总算挪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