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
普洛姆的双眼中闪亮着金色的光辉,他的愤怒驱动他体内的力潮,改变着身体组织的构造。但是神授武具上刻印着的神文,阻止了力潮对于身体组织的改造。
两种互相冲突的力量,所带来的剧痛使普洛姆的理智有些模糊。他想要寻找一个宣泄口,发泄这股撕心裂肺的痛楚。
双眼中,唯一能锁定的猎物便是艾达斯。
理智的思绪发出一声警报,可是痛到极点的身体,却忽视了脑部神经的疼痛警报。
不,恐怕是将那股疼痛,和纠缠于体内的另一股疼痛混淆在了一起。
普洛姆的意识大坝,在无止境的痛觉潮水冲击下,出现一条缝隙。即使他的灵魂立刻修复了这条缝隙,却也无法改变意识曾经短暂消失的事实。
变得有些不一样的他,嚎叫着紧握西格鲁特之剑的剑柄,用力朝艾达斯的腹部捅去。
艾达斯一拍双翼,手中的魔剑燃起焰火,飞速的扫向普洛姆的腹部。
黑色的长剑在空中留下两道燃烧的残影,白金色的西格鲁特光辉穿过残影,在勇敢的欧石楠圣纹亮起时,再次加速。
圣剑和魔剑相错,激荡的力量碰撞,迸发出无数火花。
一瞬间,白金的西格鲁特张开了巨大的光翼。黑色魔剑显露出王者的风范,其如同黑夜般深邃的剑身上,浮现出一行暗金色的铭文。
“大地的守护者,云曜的斩击皇帝。”
黑色魔剑的下端剑身完全缩回剑柄内,它的上端剑身则与之相反,变为超越视觉界限的高大剑身。
数个制御装置在宽厚的剑背处喷涌着燃烧的白色烟雾,斩击皇帝在地心引力的拉扯下,顺势往下劈去。
足够毁天灭地的一击,沿着天与地间无数的隐秘轨迹,劈向普洛姆。
一层又一层的防护圣纹张开,拥有最高防御力的百合花圣纹和最强偏斜力的孔雀草圣纹不断被黑色闪光斩开,只是姗娜依然固执的再次张开圣纹,阻挡在斩击皇帝的攻击路线上。
但魔剑仍然沿着预定轨迹劈落,同时,一抹白金的光泽也穿过了驾驭斩击皇帝的暗金色支点。
姗娜喷出一口鲜血,一道血痕从她的额头处,笔直的往下延伸。大量的鲜血从血痕中飙射而出。
斩击皇帝连同她脚下的永冻冰原,也一并劈碎。
冰原塌裂,黑色的纹路像是蜘蛛的网般,密布于永冻的大地之上。
魔剑?斩击皇帝的威势远不仅此。终年盘踞于冰原上空的乌云,以及遮蔽整个世界的扭曲屏障,都被刚才的那一击所撕裂。
纯净的光从扭曲屏障的裂缝中,射入地面。姗娜躺在分裂的冰原,怔怔地看着从所未见过的美丽天空。
圣彼得六世冕下,马尔塔神父,莫德娜修女……
普洛姆哥哥,伊森哥哥,苏珊妹妹……
一个又一个虚幻而真实的脸孔,伴随着一个又一个的虚幻而真实的代称,不断闪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过去的一切,仿若虚假。
姗娜低头看向她的身体,原本该让神经麻痹的痛觉,至今还未到达脑中。
“大概是坏了吧。”
看着从肌肉组织内,露出的一截截扭曲的白色软管,姗娜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
“我大概又要去修理了吧。”
白色软管内流动着的是金黄的液体。不知为什么,她一看见这些金黄色粘稠的液体,身体就一阵燥热。
“好渴望被人拥抱。”
身体的忠实感觉令姗娜产生了奇怪的想法,她的意识不明白她的身体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古怪的反应。只是她的身体却明白她的意识为什么会产生那么奇怪的想法。
身体执行了意识的想法。
体表的伤痕,对姗娜来说算不上什么。她甚至没有施展治愈术,便迫不及待的将手伸进破掉的裤子中。
当手指碰触到柔软的毛发时,姗娜的意识产生了分裂。
一部分想要她继续这么做,并自发的控制腰部进行着令她害羞的扭动。另一部分想要阻止她这么做,并自发的控制她的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
这种截然矛盾的思维,姗娜也曾经见识过。
那是存在于一个像是真正哥哥般宽容她,体谅她,曾数次向她伸出橄榄枝的黑发青年身上的矛盾螺旋。
一想到那个青年的轻柔话语,一想到那个青年的温柔笑容。姗娜似乎便感受到了青年所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