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一挥,便是十年光景的流逝。</br>
时间似乎悄然流失,就像长纱之上少了一根丝,恍惚间无从察觉。但是仔细看去,却是知道大有不同。</br>
在这十年里,云翼大部分的时间待在长亭书院,云家倒是也回过几次,不过因为五年前西州瑟冷王朝来犯,乾元王朝与西州瑟冷王朝数年间大小战事不断,云家身为南州最大兵权掌控者,自然也闲不下来。</br>
也正因为如此,在这十年里云翼与自己父亲云霆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br>
在这十年里,云翼已经长成一名俊秀少年,平日里的时间大多在书库里看书,或者去往那书院中的湖中庭,与院长徐自来喝喝茶交流交流。</br>
要说这云翼,十年里去讲堂听课的次数实在是少的可怜。</br>
只因为在老教员洪若虚的那堂课上,云翼交上的那份答复----他只在纸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圆。</br>
关于这个圆,洪若虚曾叫来云翼,问他这个圆究竟是什么意思?</br>
云翼当时回答说:“这就是我啊!”</br>
洪若虚看着云翼接着说道:“解释解释。”</br>
云翼想了想说:“我就是我啊,但我认为我就像这个圆,圆内是我所有,圆外是我所缺,希望我能够将这个圆越画越大就好了。”</br>
“那你想它多大?揽阔天地?”</br>
“尽量够大就好。”</br>
“嗯,有意思。”</br>
经过这么一番问答之后,洪若虚与徐自来决定让云翼随意处置在长亭书院的时间,并且让他有空便来这湖中庭多与几位教员交流。</br>
至此,云翼才弄明白,为何钱瑭当初叫龚宾菲与冯逢等人叫师姐师兄,而叫其他人都是直接称呼名字了。</br>
原来在这长亭书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有资格进入湖中庭的,那都是被各位教员看中认作弟子的人,进入亭中的人也自然以师兄妹相称,在长亭书院中的地位也就截然不同。</br>
……</br>
在这十年里,云翼与那自己的师父司马北高和那自己的两位师兄却是从未见过面。</br>
先前云翼也曾去信问过云霆,云霆只是回信说道:“司马老先生神踪难觅,我怎么知道他们走到哪儿了,有缘自会再相见!”</br>
就这么着,虽说几人份属同门,却是自打云翼拜师后,并没有见过面。</br>
云翼只得安慰自己,只等来日了。</br>
在这十年里,钱瑭前几年早已结束学业返回晋郡打理家业。只不过还是经常来信,力邀众人去他家做客。</br>
龚宾菲与冯逢也早已结束学业,不过二人都留下来在长亭书院做了教员。</br>
而那拓跋鸿却是在几年前离开长亭,据说是回到西北自己的小家族去了,后来听说是入伍参军了。</br>
还有与云翼相熟的几人比如刘航,吕飞等人也都结束学业,有的步入北州朝堂,有的进入大家族做幕僚,有的自己谋生立业,都算有个可以的归宿。</br>
在这十年里,以柔也越发长得漂亮,二十出头的年纪,着实操碎了不少前来求亲却是被拒的公子爷的心。她自己倒是对此毫不在意,依旧是每天为云翼收拾整理着。</br>
至于小石榴,则是长成了十三四岁的姑娘,不爱读书,不爱女红,而是天天抱着一柄短刀,自己找处空地练上半天,然后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基本上就是在吃喝玩乐里度过。</br>
……</br>
这一天,小石榴练完刀,去到街上买来几颗石榴,闲来无事,便寻思着去找云翼玩玩,抱着短刀与几颗石榴溜溜地一路跑向书库。</br>
要说这长亭书院别的地方都好,偏偏在这起名字一事上甚是简单,堪称草率。比如教员讲课传授的几个地方,要么叫讲课室要么叫讲堂,那湖中亭上倒是刻了个名字,结果一看,上面刻的就是“湖中亭”,而这书库也是如此,一栋五层高的木质书楼,大门上方挂了个匾,上面就俩字,书库。曾经也有人跟院长提过意见,结果徐自来一句话回过去,你是来念书的还是起名字的,这事儿也就这么搁下了。</br>
“嘿!丫头,楼里不能吃石榴啊!”在小石榴推开书库的门时,待在门内的看管书库的教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