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王朝十年一度的博庸圣会,日子定在每年的五月份,正是一年当中最为舒适的时候。至于地点,则是照旧在鲁郡成县,这个博庸圣人的出生之地,也恰好是北州三大书院之一----天涯书院的所在。</br>
要说这天涯书院,当初的开创者是一寂寂无名的读书人,史籍上并没有关于此人的过多记载,只是记着那人在开创天涯书院的时候曾经立誓,“愿天下人识文断字,明礼通节。”以及他曾经写过的一句诗,“将心待明月,遥指天涯路。”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几笔记载,也就把这人开创天涯书院的事给简单带过了。</br>
反倒是因为之后的洪博庸洪圣人感化恶人的伟绩,给天涯书院染上了莫大的光辉,天涯书院也从此跻身于六大书院。近些年更是因为博庸圣会的原因,渐渐的有六大书院之首的趋势。因此,现在一提起天涯书院,世人想到的都是洪圣人,就连天涯书院自家大门内树立的那尊汉白玉石像,都是洪圣人背手握着书卷,面向世人,仿佛正在阐述世间大道的样子。</br>
说回云翼等人,自鄂郡长亭书院出来,已经过了三天。</br>
马车里,云翼闲闲地翻着几卷书,以柔拿着一柄小巧的镀银镊子,将木几上的黄铜座莲香炉内已经烧了一段的水云香捡出来,复又换上一段新的,袅袅轻烟,渐渐的散开在车厢内,浅淡香气也随之弥漫开来。</br>
云翼瞅见,轻声说道:“下次换那碎纹青玉的香炉,也别用水云香了,最近青姨不是刚送来的文竹香嘛,换那个……”</br>
“哎。”以柔轻声应着。</br>
“哼!”,斜倚在车厢壁上看着画本的小石榴斜瞟二人一眼,“穷讲究。”</br>
云翼将书卷合上,“不对,是富讲究。”</br>
“可不是,穷的话想讲究也没办法吧!”车厢外驾车的李彬突然出声说了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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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耳朵倒是真长!你是不是练过啊!”云翼大声对着车厢外的李彬说。</br>
“我都好心帮你驾车了,还不行听个闲话了,不得闷死我啊!”</br>
“可不是我让你来驾车的,是你屁颠屁颠上赶的!本来啊这些工作以柔自己就能都办好的。”</br>
“你说你也好意思!什么累活都让以柔姑娘来干!”</br>
“嘿嘿”,云翼朝以柔抬抬下巴,“瞧,心疼你呢!”</br>
以柔手上正收进玉盒内的一段水云香刹时间断成数截。</br>
见状,云翼赶忙道:“开个玩笑嘛!别激动。”</br>
而小石榴则是“啧啧”了两声,说了句,“真是可惜。”也不知是在可惜毁在以柔手里的香,还是可惜李彬对以柔的错情枉付。</br>
跟在云翼所坐的三马共驾的豪华马车后面,还有两驾普普通通的黄马拉车,普普通通的车夫赶车,普普通通载着普通的人。</br>
其中一辆马车里,封建默然地翻着手里的一卷诗集,心绪却始终难以集中。</br>
同车厢的还有两个同窗,其中一个名字叫陶书远的年轻人掀开马车的帘子,探头看看行在前面的那辆华贵马车,口中咋舌道:“啧啧啧!宝马香车,美人儿在侧,可真是快活哦!”</br>
“书远兄的语气可酸的紧,怕不是羡慕的狠吧?”</br>
“许国文,就你会装。你语气不酸,甜得很!”</br>
封建搁下看了半天也看不进去的书卷,“好了,你们两个。坐什么车不一样,都没用你们自己走。”</br>
许国文拍平大腿上缎子的褶皱,脸上的表情晦暗莫名,“嗨,总觉着吧,我们这帮子人,都好赖二十出头了,让一十几岁的孩子领着,心里不是那么回事儿。”</br>
“二十出头”,陶书远握着手中的扇子,扇骨轻轻敲着手心,“我们年纪大又怎样,不还是没能去那湖中亭待一待。”</br>
说完这些,两人觑着封建的脸色,内心感到有些不好。</br>
好在封建面上倒是看不出来什么,只是淡淡地说:“去不去湖中亭是要看缘分的,也强求不得。”</br>
说完他也不再多言,只是掀开车窗的帘子,看着路旁倏忽远去的一棵棵刚刚抽出绿芽的树以及马车驶过带起的浅薄尘土。</br>
车厢里的陶许二人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