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王朝远离战场的民众依然安稳地生活,各自过着柴米油盐醋茶的日子,我家有喜事你来随份子,你家有白事我也去帮忙。也有关心战事的民众,可毕竟远离战场硝烟,不能亲身体会,只能口头评论。</br>
此刻,就在寻常百姓视线所不及的苔瑟平原上,不时有风吹过,拂动满地散落的残破盔甲和兵刃,草原往日里青草覆盖的地表如今已经被马匹不停踩踏的斑驳不堪,若是从头天往下看去,好似头皮生了疮的老汉,在战火的余烟里呻吟哀叹。空中飞鸟掠过,都被下面暗藏的杀伐之意惊得不敢落下,只好鸣叫着飞远。</br>
云霆看着己方那些受伤的士兵,叹了口气,“西边的兵马,果然不好对付。”</br>
在他身边站着的副将汪正伦也应声道:“西州人本就生在马上,长在马上,善于骑射。瑟冷王朝国力也一日强似一日,兵马训练又比我们这边勤,自然难对付。更不用说,我们这边的朝廷,打仗的物资虽说是运来了,可催战的圣旨却是不管不顾地也跟着来了。再加上西州那边不知道有何路高手暗藏其中,而我们这边,那些江湖上的高手却被朝廷握在手里,军方的实力却是明着就放在那里。嗨!这场仗啊!难。”</br>
“呸!”先锋营营长鲍智义吐口唾沫,“老汪!你别他妈长敌人志气!瞧你那窝囊样!”</br>
“我不过实话实说。老鲍,你现在可是比我级别低啊,别动不动跟我爆粗口。”</br>
“去你妈的!”鲍智义骂一声,走向那群受伤的自己带的兵,帮着军医给他们包扎伤口。</br>
“唉!”身后汪正伦还想要说些什么,从旁伸出一只手拦下他,正是云家军四大副将之一的齐修德。</br>
“算了,老鲍的先锋营在这几番交战中死伤最为惨重。以他那什么事儿都要好好敲一遍算盘珠子的性子,现在能忍着火气不发作就已经算难得了。”</br>
汪正伦跺跺脚,震掉靴子上沾的一块泥巴,“也罢,我才懒得去理他。我去看看星海,也不知道他和你家齐涛领着探子回来了没?希望那俩小子能打探出点儿东西来!”</br>
齐修德看着默然不语的云霆,开口问道:“将军,先前我一直没有问,在这种时候,你为什么要派走马仁礼?”</br>
云霆视线遥遥看向西南,“派他去接个人。”</br>
“接人?”</br>
“接到了,我们这场仗也就能真正落下帷幕了。”</br>
齐修德口气沉稳,却难掩其中疑惑,“以一人之力能决定一场战事吗?”</br>
“当然不是。”云霆目中神情冷静,“不过是能保证你们少死一些人罢了。”</br>
……</br>
拓跋焱接过部下递给他的卷宗,上面清楚地记录着这些时日双方交战的死伤,在仔细看过之后,拓跋焱冷哼出声道:“云霆?云家军,乾元王朝,哼,果然难对付!云家旗下的那汪齐马鲍四将也是一个比一个难对付!可惜我拓跋坐下战士悍勇无匹,却提不出得力的将领!”</br>
此时一个身穿深红色衣裳,脑袋后面挂着一根长长粗粗辫子的姑娘走进大帐里来。这姑娘看样子不过十多岁,赤着双脚,双脚脚腕上各挂着一串精致小巧的金制铃铛。她快步走向拓跋焱,一把扑进他怀里,“阿爸!”她伸出纤嫩的手抚着拓跋焱的眉头,说:“怎么又皱起眉头来了?”</br>
拓跋焱看着怀里的女儿,那张脸蛋儿浑不似自己这般粗糙,美貌白皙中透出西州女子独有的英朗。“艳儿!又不听我的话了,不是让你不准进大帐嘛!”</br>
拓跋艳儿努努嘴,“就像我愿意来一样!阿爸!我要离开军营了,师父临走前说军营不适合我,让我去大雪山呢!”</br>
拓跋焱点点头,将女儿从怀里抱下来,“也好!估计跟那边的这场仗也快有个结果了。我派几个人护送你走!”</br>
拓跋艳儿应一声就往外走,然后又回过头来问道:“阿爸!打仗就一定要死人吗?”</br>
拓跋焱笑笑,“打仗哪有不死人的?”</br>
“那你会赢吗?”</br>
“会!但不是我赢,是我们瑟冷王朝会赢!”</br>
……</br>
又是一日,云霆和拓跋焱各自带着大军对峙阵前。</br>
“云将军!贵方连日来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