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活着确实很难,像你这般屈辱的活着就更难。其实你的死跟宫里也脱不了干系,本来接天楼就是因为这几年封楼的原因,导致宫里想要对付‘不知好歹’的接天楼,连连拔掉了乾元境中的几处重要暗桩,这才惹恼了接天楼。所以楼中发下任务,先刺杀一波在乾元还算有地位的人,以示警告!刚好,堂堂的靖阳王,便在名单上。”</br>
说着云翼从袖中取出一枚银梭,用一根食指扯开银梭上缠着的锋利银丝。</br>
在走向靖阳王的过程中顺手从花瓶中抽出一只开的正好的桃花,将花枝劈开,慢慢地挑着自己指甲缝里不小心嵌进的一点脏泥。看着地上面如死灰的靖阳王,说道:“本来这次任务其实不是我来接的,但谁让我突然查明你曾经犯下的罪呢!所以便抢了人家的任务。不过我们杀你,刚好也是栽赃宫里那伙人。总之,也算是完成了楼里的任务,不算犯错。而且,除了我,接天楼里也有人想杀你。”</br>
“除了你们云家或者是宫里,还有人想杀我?”靖阳王显然不相信一直伪装成闲散无能的自己还有什么旁的仇家。</br>
“其实吧,不应该告诉你的。”云翼挑挑眉,“不过也无妨,反正你也要死了,不能让你死前还不明不白的,就当我可怜你了。”</br>
接着他便趴在靖阳王耳边轻轻说了句话。</br>
靖阳王先是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地道:“上一代天风入煞命,他还活着!”然后突然哈哈大笑,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哈哈,妄那吕雉毒妇自称算计无双,没想到还有一个她的大仇人活着!想必以后她是要麻烦不断了,哈哈!”</br>
事到如今,靖阳王知道自己已经是必死了,对着云翼惨淡一笑,“杀我也便杀了,我罪有应得。只求你们祸不及家人,饶了王府中一概老小,在那些睡不着的夜里,好歹有他们赔着我说说话。”</br>
云翼将剔指甲的花枝扔掉,看着靖阳王说道:“放心。其实吧,依着我的意思是不介意将你那靖阳王府屠个一干二净的,可是毕竟不好坏了接天楼的名声,谁让我现在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br>
说完,云翼将那细长的银丝在靖阳王的脖子上缠了一圈。扯起靖阳王身上的衣服盖在脑袋上,用力一拉,血渍瞬间便将盖着脑袋的衣服染透。好在有衣服隔着,没有将血迹溅到云翼的身上。</br>
连带着衣服割断,顺手裹了几下,云翼将靖阳王的脑袋拎在手里,看着在一旁的小石榴和以柔,说:“走吧!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br>
小石榴刚站起身来,听到花喜阁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音,打开窗子向外一看,惊道:“怎么靖安城的捕快们来了!”</br>
以柔突然想起先前靖阳王瘫坐在地上的时候,口中“嘶嘶”作响,先前还以为是因为断手处的疼痛所致,没想到竟是用独门手段向花楼中暗处的王府手下传递了某种警示的消息。</br>
以柔散出气机,骤然拔剑刺向靖阳王尸体下的地板,破开地板,其下竟有手腕粗的管道,从中挑出了一只传信用的老鼠,“靖阳王先前是在借老鼠传信!”</br>
显然云翼也是想到了这点,骂了声:“老东西,没想到临死还摆了我们一道!没想到花喜阁中还有这种手段。”</br>
“赶紧走!”云翼招呼二女。</br>
小石榴抄起桌上的烛火便扔到了房中的床上,刹那间火苗点着了床上的帷幔和丝绸被面。</br>
三人越窗而出,身后花喜阁火势渐渐变大,尖叫声、杂乱的脚步声接连响起。</br>
……</br>
在往靖安城外逃窜的过程中,听到身后传来震天响的喊声:“走水啦!救火啊!”,云翼看着身边的小石榴,说道:“你干嘛要把花喜阁烧掉?那可是日进斗金的销金窟,说不定将来能接手过来,变成我的产业呢!”</br>
“哼!像这种腌臜地方,留着干嘛!”小石榴冷哼一声,偏头看向云翼,“你就别想着在这里花天酒地、逍遥自在了!”</br>
一旁的以柔摘下自己面上的花猫面具,呵呵轻笑,“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要来这一等一的声乐场所学习女人味儿,现在倒嫌弃人家腌臜了。”</br>
“哼!女人味儿没学着,倒是看透了男人好色的本性,没个好东西!”说这话的时候,小石榴还瞅了一眼云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