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打将出来的沈浪、迟归二人,云翼三人悄悄远离了一些,学着其余的小厮们那般慌张样子,去搀扶腹痛难忍跌坐地上的宾客,瞧见两个人打着打着便飞向了后山,知是迟归担心二人对招伤着来宾,特意将沈浪引走。</br>
等云翼三人坠着二人踪迹赶到澶门后山之时,正巧瞅见两人遥遥站着,怒目相视。三人隐在大树之后,小心地观察着场中战局。</br>
此处战场位于澶门后山,倒是静谧非常,不似前边那般热闹,四周满植高耸入云的树木,平日里也鲜有人至,此时却是充斥着杀伐之意,全因场中二人一言不合便要拼个血光四射。</br>
“沈浪,你好大胆子!”迟归满面怒容,头后乌发夹杂着几缕灰白正飘散脑后,无风自鼓,正是浑身气势攀升到了。他手指对面的沈浪,喝问道:“你不请自来便算了,好心留你喝酒,没想到你这杂碎居然伙同外人包围你所出身的宗门,还下毒暗害来往宾客,当真畜生不如!”</br>
沈浪袖袍一挥,一道气浪顿时掀起数丈尘浪。“哼!特意给你带来天大机缘一份你不要,好言相劝你不听,那就怪不得我用点不寻常的手段了。”</br>
“哼!玩弄手段,难怪当年沈宗主不肯将女儿许配给你了。”</br>
一听迟归揭起旧年伤疤,沈浪顿时怒意升腾,他明白这是迟归想要扰乱自己心绪,好趁机下手。所谓高手对决,心神坚定者更易获胜,大抵便是如此。沈浪唇边扯出丝丝冷笑,说道:“为兄不才,虽未曾娶得英男(沈念真的女儿),可好歹在恩师门下习得了澶门不传之秘----草蛇灰线。”说到这里,他瞟一眼对面那正紧皱着眉头的迟归,接着说道:“就是不知迟宗主你虽然贵为一宗之主,可有习得这祖宗留下来的绝学?哎呀,迟宗主不过而立之年,怎么早生华发?该不会是家大业大、事务繁忙,过于操劳导致气血两虚吧?还是说,因为修习‘草蛇灰线’而不得法门导致两鬓灰白呢?啊?”</br>
沈浪这一番话无疑更是深深地揭了迟归的短,迟归怒不可遏地一掌便击向沈浪,掌力沉稳厚重,浑不似他人那般儒雅,显得凶狠十足。</br>
沈浪见状,不慌不忙,剑指前身,微微勾动,在身前快速勾勒出个“敕”字来,口中轻喝到:“敕!”</br>
字随声起,倏然放大,将迟归的一道掌力完完全全地拦在了身前消弭开来,连他的头发丝都没有吹动。</br>
“我这招‘草蛇灰线’里的起手式,用得如何,可还入得了迟宗主的眼?”</br>
迟归见沈浪轻轻巧巧的一招便将自己的攻势化解,便知道他不好对付。继而迟归便又想起自己当初曾求沈念真传自己“草蛇灰线”的修行法门,却因自己并非沈氏座下弟子,一直不得所愿,终是遗憾。却没料到沈浪这么一个被捡来的弃婴居然能够得沈念真的亲传,将这天下少有的奇妙法门给学了去。越想他便越觉得心底里有股压不住的怒意,正要涌上来。</br>
沈浪见迟归满头发丝正肆意舞动,便知其已然动了真火,随即哈哈笑道:“迟宗主啊迟宗主,你这修身养性的工夫可不行啊!可不像你当初请求家师传你功法那般沉得住气了。也难怪,要是能稳得住性子,又怎么会轻信当初我留下来的那部残缺的修行法门,去练那根本就不完整的‘草蛇灰线’呢?哈哈,导致你这么一位年纪正当壮年的汉子,居然一头黑灰白掺杂的头发,啧啧,不成样子哦!”</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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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你故意留下错的修行法门误导于我!”</br>
说着,迟归双袖一振,便拔地而起。</br>
求而不得的愤意,喜宴被毁的恨意,对沈浪言语激荡起来的恼意,全都被迟归挥袖之间倾泄了出来!</br>
双袖舞动如狂风扫落叶,袖间双掌更是接连不断的掌掌刚猛!袖子的柔劲夹杂着掌势的刚猛,一现迟归身为一宗之主的雄厚修为!</br>
下方的沈浪见攻势猛烈,倒也不敢轻视,急忙运动周身气劲相抗。</br>
两者气劲相加,顿时当地炸起肉眼可见的气浪波涛!</br>
……</br>
躲在树后远远观望的云翼三人,不由自主地便低了低头,生怕被这气浪掀动露了身形。</br>
“没想到这俩家伙这么厉害。”云翼吐出嘴里不小心进的沙子,刚想着叫小石榴和以柔一起躲远一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