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刚燃起来。</br>
白鹤年便感到时间似乎变得凝固而沉重,连屋簌簌落下的灰尘都停滞了下来。不,不对时间没有停止流逝,只是变得无比缓慢,慢到让他察觉不了。</br>
好像只有屋内的他和梦三千两人,游离于时间之外。原来梦三千又用了魇术,让屋内的两人对时间的流逝产生错觉,也让他们能够借此回复心情的平静,只有这样,两人最后的对话才能清楚地进行下去。</br>
“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杀我?”梦三千好像恢复了生气,实际上只是他释放的魇术让他的衰弱也随着感知里的错觉变得缓慢下来。</br>
白鹤年反问:“为什么对我使用魇术?”</br>
“因为从我在污泥巷中假扮‘炼血菩萨’救下你的那一刻,就感到你对我有强烈的敌意。但我不清楚这敌意从何而来。而且你跟接天楼杀手的对话中,透露出护城司也要对付我的信息。所以你对我来说,并不绝对安全。”梦三千丝毫没有掩饰地回答。</br>
白鹤年怒视着地上的男人,“很好,你果然心思缜密,从不信人。那我也告诉你,我之所以要杀你,是因为你该死!本来我想将你擒回护城司再杀你的,可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但我也不能让你死在接天楼的手里,我要亲手杀掉你!”</br>
“就因为我不告而别,离开了护城司,抢走‘天机图’,与接天楼结怨?”梦三千依旧不解。</br>
“想知道晚晴在哪儿吗?”这时白鹤年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br>
“不是在京都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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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她是在京都。”白鹤年的目中露出凶光,“在京都城外的叹息岭!”</br>
梦三千如遭雷击,叹息岭,那座墓茔成林的山岭。</br>
她……死了?她……死了!</br>
“不可能!”梦三千吃力地抓住白鹤年的衣摆,“她不会这样不明不白的就死了,一定是有人害她,是谁?告诉我,我去杀了他!”</br>
白鹤年没有回应他歇斯底里的怒吼,只是死死盯着梦三千的眼睛,仿佛看穿了他内心深处最黑暗的角落。</br>
梦三千静了下来,他又猛地瞪大了眼睛,迟疑地问道:“难道……难道……是……我?”</br>
“是你。”白鹤年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感到一阵快意,比手刃仇敌更深的快意。</br>
“在你的记忆当中,晚晴是不是你最爱的妻子,而你,也是她最爱的人?”</br>
“不是吗?难道……不是吗?”梦三千吞吞吐吐,说出的话不由地透出心虚。</br>
白鹤年抬起眼来叹了口气。他想起了自己和梦三千----当初的飞鹞,这两个污泥巷中出身的小混混,被尹鹭领去“护城司”后第一次见到了那个白瓷一般细腻精致的少女。这是他们第一次有了“干净”与“脏”的概念,那是何等的自惭形秽啊。</br>
“呵,原来你是忘了。那我帮你再回想一遍。”白鹤年咧嘴一笑,那笑里,全是苦涩。</br>
“那年我们一起加入‘护城司’,之后的许多年里一同学艺、并肩作战,关系也一直和睦。而对于司首尹鹭的女儿----晚晴的那份情愫,你我二人彼此心知肚明,但未曾点破过。直到七年前的那场酒后的赌局。”</br>
“那时我们打赌,谁赢了谁就娶晚晴。酒醒之后,我便把那场赌局忘了个一干二净,只当是我们二人借着酒劲剖白心中所想罢了。可从那天起,我发现晚晴突然疏远了起来!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惹她厌恶。直到有一天夜里我看见你们两人携手从我房外走过,她偏头看你的眼神才让我明白了一切,那个令我神魂颠倒、魂牵梦萦的女子,爱上了你!”</br>
白鹤年的话里带着一丝讥诮:“后来,她便嫁与了你。在所有人看来,这是‘护城司’的一件大喜事。只有我站在场中,看着你们两个拜堂。满心嫉妒和不甘,快要使我窒息。可我不能怪罪你们,因为你们都是最亲近的人。可我万万没想到,你却在进入洞房前回头对我笑了,仿佛在说----这个赌,赢的是你!”</br>
“那一瞬间我才记起那场赌局!”白鹤年的声音陡然拔高,“我怎么就忘了你是多么自负的一个人呢!即便只是酒后的一场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