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关平原之上,王家军正独守一方。</br>
近来跟西州老兵的战争僵持不下,虽是互有胜负,他们也成功地守住了乾元的西北边境。可连年大小战事不断,仍是让这些兵士从心底感到疲累。</br>
疲累之余,他们心中升起几分惧意。</br>
不是害怕战死沙场,既然入伍从军,早就有了马革裹尸的心理准备。他们所怕的,是最近两场战事,双方的两次交锋冲突不大,死伤较以往的几次拓跋军强冲来袭,更是算不得什么。可诡异的是,这次他们王家军被擒走的俘虏中,有逃回来的,说西州魔兵吃人!不仅吃人,更以人皮做鼓、人骨为锤,夜夜敲鼓喝人血!</br>
虽然那逃回之人说的断断续续,可描绘的场景却是活灵活现,深深地印到了士兵们的心里。若是战死也就罢了,可要是被抓去做俘虏还要受这种苦,他们心里怎么会不害怕?想一想,便感觉看到了人间地狱。</br>
王延年和王续才父子俩正在大殿之外,看着军中行刑手将那名逃回来的士兵枭首示众,以正军心!</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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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名,便是他心生退意,且妖言惑众!</br>
王延年看着那名士兵断颅处伤口溅出的血,先是碰到几尺高的半空,又落下来在地上聚成一滩,蜿蜒流动,快要流到了他的脚边时,王延年抬脚回账。掀开帐帘时他看了眼西南边,那里是苔瑟平原所在。</br>
“原来你们曾经面对的就是这么一帮凶残的敌人吗?云家军,王某倒是要道一声敬佩了。”</br>
他心里知道,这名被斩首的士兵说的不是假话,拓跋军为首的西州兵马,一直以来就被称作魔兵,更不用说里面还掺杂着大量的血狱之人,若说吃人之事,十有八九是真的。</br>
可他身为一军之将,必须正军心,才能保士气!他王家军不能败,不能放西州兵马进入乾元地界,不能辜负了皇家厚望!</br>
更不能输给云家军!云家军能够死扛,他们也能!</br>
王延年狠狠地将帘子抛下,紧赶两步将腰间佩剑拔出,一剑挥下便削断了桌案的一角。</br>
身后进账的王续才看着父亲大动肝火的样子,知道父亲是为战事心忧,没有劝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又走出了军帐。安抚军心的事,看来又要交给他了。</br>
……</br>
相隔百里开外,是西州兵马营地所在。</br>
除了搭建好的木楼、瞭望台之外,大大小小的帐篷不下数千</br>
最中心的数十帐,是军中最重要的人物所在。</br>
有一帐,外围包裹着兽皮,绘制有豺狼虎豹诸多猛兽图案。其余帐篷之外不时有巡逻士兵经过,单这篷却是没人敢于靠近。只因这帐中之人,皆是当初拓跋炎从大雪山借来的修行高手。他们出自思过崖,本是西州犯下诸多杀孽的罪人,虽然被大雪山囚禁了许多年,可仍然是难以掩饰身上凶戾之气,一个个的凶神恶煞。帐中账外都被这股子凶气笼罩,自然不惧有何不测之事发生。</br>
帐中生着火,火上架着两三只羊,正烤的滋滋冒烟。</br>
“近来拓跋将军身边突然多了的那个光头怪人,你可知是何来历?见拓跋统领跟他走得最近,可别让他抢了我们的功劳。”一个面似瘦虎、皮肤黝黑的人开口问自己身旁的人。</br>
“我怎么知道,只要他不与我们为难,那管他作甚?”答话的人耳朵上坠着俩硕大铜圈,撕扯了一大块羊肉入口,才有接着答道:“应该是个厉害人物,说不定是来自血狱的高手。不过他再厉害能厉害过我们?能抢多少军功?只要我们杀的人多,立下赫赫军功,将来也就不用回那大雪山思过崖受苦了。”</br>
帐中还有几个人,听到此话都是哈哈大笑,点头应是。</br>
……</br>
另一处大帐之中,那些人口中的光头怪人正在喝着碗里鲜红的液体。</br>
“这血已经不新鲜了,什么时候你再去给我抓俩来。”血液顺着血厌古的嘴角淌下来,他也不管不顾,只是跟拓跋炎抱怨自己所饮用的鲜血不够新鲜。</br>
拓跋炎接过血厌古递给他的碗,小意道:“师尊,战事虽然正酣,可双方交战不是说打就打的。”</br>
血厌古瞟了他一眼,“就你们事多,若非为了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