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午时,突然下起了雨,都说春雨贵如油,此时这场雨赶在春意未尽之时降下,是否便意味着要给乾元带来一个繁华的盛夏呢?</br>
御书房里,一共有四个人,乾元帝和黄贤鹏正盘腿坐在榻上下棋,棋子“啪嗒”“啪嗒”的落在棋盘上,如屋檐坠下的雨滴,声音细微却清脆。</br>
四壁辉煌不显、贵气暗隐的御书房中,既无红袖添香,也无粉黛倒茶,这些添茶倒水的工夫全都交给了小李子,在场的其余三人仿佛都沉浸在了棋盘上那经纬明朗的格局里。</br>
棋盘上的局势已然明朗,要不了几步,黑子便会被屠大龙了。</br>
黄贤鹏轻轻将指间拈着的棋子放回棋盒,向对面的乾元帝抱拳说道:“陛下棋力雄厚,此局是微臣输了。”</br>
当朝宰相上官无为一捋胡须笑道:“五局三胜,如今双方各胜两场,最后一局,不知谁会获胜呢?”</br>
黄贤鹏恭谨地说道:“自然是陛下会赢,先前微臣侥幸胜的两场,无非是陛下让着微臣罢了。”黄贤鹏这句话并非是拍乾元帝的马屁,四局手谈之后,他清楚以自己的棋力别说胜乾元帝两场,只怕不全输便已是万幸。四局棋,每次都是他来执黑子,本就是坏了规矩,而他赢得那两局,不过是乾元帝故意给他的黑子留了活路而已。</br>
“黄大人整日处理讯机处事宜劳心劳力,自然是没有时间像朕这般整日打棋谱来消磨时间了。”乾元帝慢慢往回捡棋子边说道,“相比于黄大人的操劳不断,朕倒是显得庸庸碌碌、无用至极。”</br>
黄贤鹏一听这话,慌忙从榻上下来,恨不得将头贴到地上跟乾元帝说话,“陛下何出此言,陛下身为一国之君,自然是要比微臣劳碌得多、尊贵得多、重要得多了。”</br>
乾元帝摆摆手道:“唉~黄大人何必如此拘谨,今日不过是君臣闲聊而已,不必太过拘礼。”他偏头看了眼满脸不安的黄贤鹏,招招手道:“来,黄大人,还差最后一局,我们可要下完啊!”</br>
黄贤鹏抬手抹掉了自己额头上沁出的那一丝冷汗,刚要坐会榻上,突然听到御书房外的执事太监喊道:“太后娘娘驾到!”</br>
“黄大人当真好兴致啊!”</br>
太后吕雉人还未踏进御书房,冷冷的声音便已经先行而至。</br>
“太后娘娘!”黄贤鹏一听到声音便已经再度头朝门口跪下相迎。</br>
吕雉面若寒霜地走进御书房,先不去看乾元帝和上官无为,只是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黄贤鹏喝问道:“你难道忘了哀家交待你的事情了吗?哀家宫里丢了东西,你该当何罪!”</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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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太后的喝问,黄贤鹏便知道大事不好,当下便慌忙叩首,“臣失职,臣万死!”</br>
吕雉怒气冲冲地一甩衣袖,手往外一指,“你死了又有何用,去给哀家把偷东西的贼抓回来!”</br>
不待黄贤鹏应下,却闻乾元帝沉声问道:“是谁如此大胆敢偷母后宫中的东西?”</br>
“哼,一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罢了!”</br>
乾元帝闻言挑眉,自然猜到偷东西的是那跟在太后身边的鸠摩婆,不然也不会这么让太后恼火。</br>
“既然是母后身边的人,那对京都应该是熟门熟路的,要抓可要趁早。这样吧,黄大人此番犯下罪过,事因在朕,就让朕也出一份力好了。”乾元帝跟在一旁伺候的小李子招招手道,“小李子,你去趟护城司,传朕旨意,让他们跟黄大人联手,早日将那胆敢偷拿太后物件的贼婆子拿住。另外,传朕旨意,封锁京都,不准任何人外出。料必那婆子也走不了多远,抓到她之后再大开城门。”</br>
“是。”小李子垂首应下后便走到跪着的黄贤鹏跟前说:“走吧,黄大人。”</br>
黄贤鹏小意地看了眼太后的脸色,听到吕雉冷哼一声:“还不快去!”</br>
“是!”</br>
待黄贤鹏和小李子走了出去,吕雉便跟乾元帝说道:“那哀家便不打扰陛下下棋的兴致了。”她知道,同为魇术师的鸠摩婆,即便如今修为不及她,可毕竟浸淫灵枢位多年,若想屏蔽掉自身气机,只怕非常容易。此番她可要亲自搜寻才好,免得让她真的寻到机会把那样东西给带出了京都。</br>
“唉~太后娘